下午第一节下课。
李嘉恩站在七班走廊，紧张地捏着手指犹豫，最后像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踏进教室，走到桑纪背后。
还没来得及表明来意，就听到她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你很闲吗？”
她的问话没有给李嘉恩回答的机会，更像是肯定句。
“期中考试总成绩平均分不到十分，”桑纪冷笑了一声，“年级倒数第一，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个位置？”
桑纪满怀嘲讽地转过头，冷冷地直视着她。
她淡漠冰冷的表情淹没了往日的乖巧可爱，即使无害好看的脸也抵不住那无任何活力的眼眸。
面无表情的脸似是把李嘉恩吓到了，她呆愣地盯着那熟悉的五官拼凑成的陌生脸庞，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她认识的桑纪！
可李嘉恩吓懵的神情并没有打断桑纪犀利的语言，“以你这样的成绩待在一班，不觉得羞耻吗？”
“有那个闲工夫注意方寒蕾，怎么没时间学习？”
“等你哪天把成绩提上去，再来跟我聊她。因为，现在的你……不配！”
桑纪睨了一眼李嘉恩，语气放得平缓：“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别再干涉我。”
——
李嘉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一班的，意识迷迷糊糊。
桑纪对她说的话不停地在脑海里环绕，“不配”两字不断地放大，大到快要把她的心压破。
在苏元发现她情绪不对劲来询问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哭过后，对桑纪的话似懂非懂，拿出了课本，喉咙忍着哭腔哽咽道：“可…可不可以…教我学习？”
一句问话落下，又是一顿大哭。
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苏元的肚子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衣物。
可桑纪的话直捣着李嘉恩的心，难受得停不下来。
高中最该做的事情不就是学习吗？
下午放学。
桑纪想起了李嘉恩的话，没有去阅览室写题。
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尽头，站在新开张的寿司店门口，抬头仰望着那日式的招牌。
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就连桑纪也没察觉到这抹不一样的感情。
寿司店里没什么客人。
老板娘见桑纪没进来，谄媚地笑着迎了出去，“小姑娘，要进来尝尝我们家的寿司吗？”
桑纪唇角扬起非常小的弧度，脸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算是礼貌的拒绝了。
转身穿进巷子，往隐藏在小巷里的云吞店走。
自从上次方寒蕾带她来吃过一次，她便时不时的来帮衬。
云吞味道鲜美，汤也清淡合口。
但是大多数是方寒蕾和她一起来，要不就是她先来了再约方寒蕾。
正在给客人做食物的云吞大叔见桑纪走过来，咧嘴一笑客套地问：“今天一个人来吗？”
“嗯。”桑纪点头，挑选了个靠墙的座位。
大叔捞起滚烫的云吞装进干净的陶瓷大碗里，端到桑纪隔壁桌。
“今天吃点什么？”
桑纪淡淡地扫了那碗飘着香气的食物，道出一样的名：“鲜虾云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