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过了一劫,平安无事的从底道开上去直奔高速。\r
一路上我和余念老孟三个人来回换着开,图索丝毫不觉得惭愧的从头睡到尾。\r
两日之后,我们紧赶慢赶的,总算到了贵州千西。\r
但面对面前的重重大山,我才意识到我们刚刚结束的也只是车程而已,要想真正到达苗寨,还得走上个一天。\r
亚热带的湿润季风气候,果然不同于北方。\r
清晨刚过,地上还凝着一层细细的露珠。天蓝水清,风景绝美。\r
余念所说的千西苗寨,位于雷公山北麓的余脉上,由十余个小型寨落聚集而成。这里所在地形为典型河流谷地,清澈见底的白水河穿山而过,盘于山脚下,山泉清冽,处处都透露着钟秀灵毓四个字。\r
老孟满意的感叹道“肖鼎,你可算带我来了个好地方。”\r
余念看了看大山深处“走吧,这点路够你们走上一天的了。”\r
这重重叠嶂的山峰,上面开辟出了大片的梯田。偶有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妹子在田间劳作,也有水牛穿山而过。\r
起初我和老孟全都兴致冲冲,但是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两条腿就已经跟不是自己的一样。\r
这进山的路好像少有人走,陡峭非常。\r
“不行了余念,我走不动了,歇一会吧。”\r
我趴在地上,累得跟死狗一样。余念看了看,似乎觉得时间还早,便停住了脚步,从附近的溪水里面打了点水。\r
她喝完之后我顺手接过喝了一口,趁她发火之前问道“你们寨子里的人,想出去都得经过这条路?”\r
她不以为然“对啊,不然还能有缆车接送?”\r
“那要是我,我肯定宁愿一辈子都不下山。”\r
她接过水壶,放回背包里“对啊,寨子里就是有很多女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大山。从生到死,都在自家的吊脚楼里。”\r
“千西苗寨的所有人,都是余家的后人?”\r
“余家人是千西苗寨最早的主人,后来合并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苗寨,才有了现在的规模。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苗族人,因为受恩于余家人,所以对余家人缝尸一门的身份秘而不传。余家人也就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和普通的苗族人没有不同。”\r
“那咱们这次来,目的何在?”\r
“你们肖家的事,在这里一直都是禁忌。但是想要弄清楚你爷爷为何去石寨山,你爸又为什么伙同养鬼术士害我,或许这里有人能解答。最重要的是,三天之后,就是千西苗寨最重要的一个节日——牯藏节。”\r
余念说,“牯藏节”,也称“吃牯藏”,是千西苗寨所有节日中最隆重的祭祖仪式。\r
节日由苗族各姓牯脏头组织,一般在历史上关系较密切的村寨间进行,牯脏节有小牯大牯之分。小牯每年一次,时间多在初春与秋后农闲季节,吃牯村寨杀猪宰牛邀请亲友聚会,其间举行斗牛、吹芦笙活动。\r
大牯一般13年举行一次,在各个小村寨之间轮番举行,轮到的村寨作为东道主,担任主祭祀的工作。主要内容是杀牛祭祖,祈祷下一个十三年风调雨顺。\r
老孟一听来了精神“那是不是就和我们的过年一样,放鞭炮,杀年猪,包饺子?”\r
我拍了一把老孟的脑袋“一个是庆祝,一个是祭祀,怎么能一样。”\r
余念微微笑了一下“反正就是热闹的日子。我作为余家的执伞人,必须要到场祭祀,切下第一刀。”\r
我道“看来我们几个这次还傍上了个东道主,应该有肉吃了。”\r
振作精神之后,我们再次出发。\r
就在快进山的时候,几个放牛的小孩跑出来看见我们,脸色一喜朝余念扑过来“阿姐回来了,阿姐回来了!”\r
说完,也没顾上和余念说话,穿着拖鞋颠颠的往寨子里跑,连路上的牛都丢在了一边。\r
余念的表情是少有的轻松自在,带着笑意。\r
听见小孩的喊声,大家都出来看,看见余念回来都围上前来嘘寒问暖。\r
有的说余念又瘦了,有的问她怎么这么多日子都没回来看看。\r
余念笑着,一一作答。\r
我们几个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余念,我一直都以为这种性格的女人,都是在那种极其阴暗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看来事实和我猜想的完全不同。\r
这时,不远处一个满头白丝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r
所有人在看见她的时候全都低头示意,表情尊重。\r
这老太太虽然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是肌肤雪白,鼻子和眼睛长得都很出众,一看便知道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大美女。\r
余念看见那老人,正色叫了一声阿祖,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r
多半是这老太太的气场太过强大,我和老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膝盖一软跟着跪了下去。\r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站起来好像也不是回事。\r
老孟小声问我“咋整?”\r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磕一个吧。”\r
说完,我和老孟也齐刷刷的拜了一下,余念站起身不解的看着我“你俩干嘛?”\r
我和老孟搀扶着站起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那啥,以示尊重。”\r
阿祖看见我,目光顿时沉了一下,上下打量,最后冷着声问余念“这几个人是谁?”\r
余念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