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她从这里跳了下去,那么你们每个人都是推她下去的凶手,是你们的语言暴力逼得她走上绝路。”他眼神冰冷的扫在那些学生身上,为首的孙璇心里一个激灵。
“制造传播不实谣言,本身已经触犯法律,你们是h大的高材生,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更甚者还煽风点火,h大如果就教出你们这样的一群法盲,那着实是我们教育工作者的悲哀。你们不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了,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法律责任,所以,对于这件事,网络暴力也好,校园欺凌也罢,我会付诸于司法,该承担的一个也跑不了。”
课堂上一直好脾气的楚老师彻底被惹毛了,他的话也成了扔进池塘的石头,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抱着袁晓棠走出科技楼,程延开车,直接开往市立医院。
车子开走了,余潇潇和张蕾还在抹眼泪,围观的同学小心翼翼的问她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潇潇把眼泪一擦,深吸一口气,重重的说:“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晓棠应该已经在欢欢喜喜的准备做楚老师的新娘了,你说是什么关系。”她气的有些发抖,明明那封情书被她收的好好的,怎就突然出现在了论坛上,她的脑海中突然晃出一个人影,四处环视,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明明刚才她也在天台上的。
车上,袁晓棠已经恢复了清醒,不说不笑不哭,只是闷声看着车窗外,楚翊心疼的看着她的侧脸,想起刚才她坐在天台围墙上的一幕,心里尚有余悸,后怕的让他心颤。
快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她依旧秀眉紧锁,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楚翊在路上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学校,校园舆论必须有学校干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陆远的,他有专业的公关团队,需要提前做好应急方案;第三个电话则打给了白晨,他的法务部也该派上用场了。
到了医院,医生在检查过之后,建议楚翊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重大刺激下引发的一些短暂思维混乱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不排除有抑郁症倾向。
抑郁症,多可怕的词汇,他马不停蹄的联系了心理专家。
去之前,楚翊和程延还商量着怎么和她说,然而她却出人意料的配合,没有一点抵触情绪,中午没怎么吃,在车上又睡了一个钟头,一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楚翊心疼的抚摸她煞白的脸,心里是无尽的自责。
环境舒适的医院大厅,楚翊和程延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可是两人都没有动过一下。袁晓棠进了诊室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虽说情绪已经平稳,但是今日发生的一切却历历在目,让人心惊。
“往好的方面想,晓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程延拍着楚翊的肩膀,宽慰道。
“嗯。”他低声应了一声,双手揉着额角。
“没想到她以前还经历过这些,现在想想大一大二时候她乖得也确实是让人心疼了,我这个辅导员失职。”
楚翊的嗓子有些干涩,无力的摆了摆手。
“程延,我真的怕了,如果她也在我眼前跳下去,你说。。。我。。。”他抬起头来,疲累的脸上眼眶通红。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会的,她舍不得你。你刚刚和她求了婚,证还没领呢,她不会丢下你的,放心,不会的。”
“对啊,证还没领呢。”他喃喃自语道。
又苦熬了一个钟头,张博士从诊室里走了出来,并轻轻的将门带上。
“怎么样,师哥?”楚翊快步走了过去。
张博示意他坐下详谈。
张博也毕业于h大,是楚翊的师哥,两人在美国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前不久他回国还特意给楚翊打过电话,谁知,今日竟然在这碰了面。
“睡着了,最近可能会出现嗜睡的现象,不用担心,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
“那她。。。”
“她很配合,没有抵触情绪,我们聊得很顺利。高中时候被孤立欺凌这件事对她影响确实很大,我怀疑她当时是有轻微抑郁症的,只是她本身性格内敛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引起家人的重视,虽说发生了今天这件事,可是我想说的是,她是个坚强的女孩,那样的环境下能够自我排解,自我修复的孩子确实不容易,她的隐忍就算是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未必及得上。”
他微微一笑,接着说,“今天的事情唤起了她对那段可怕记忆的恐惧,心理防线坍塌的一刻,虽然出现暂时性的思维混乱,但是她的意志力并没有彻底被摧毁,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不能失去的是什么,而支撑她精神的除了唱歌,就是她所爱的人,也就是你,她对我说不想看到你为她担心,所以一定好好配合我治疗,说实话,我被感动了。”他拍了拍楚翊的肩膀,轻叹一声,“她的比赛我每期都看,一直很喜欢她唱歌,没想到她是你的女朋友,更没想到她是这样让人心疼的女孩,楚翊,好好珍惜她吧。”
他并没有给她开药,只是叮嘱一个星期后来复诊,然后带着楚翊去了他的诊室,诺大的房间,她瑟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床棕色的小毯子。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到车上,往家走的路上,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她,程延知道他此时需要的是安静,所以,也并没有多话。
回到家中,他用湿毛巾给她擦洗,而她十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