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离开的时候,陆川摘下耳机跟他摆了摆手,刚要再戴回去的时候,却被顾天海按住了。
“你,让他回来继续说相声吧。”顾天海开口说道。
陆川愣了一下,坐了起来,拎起了地上啤酒,喝了一口,又躺回去了。
“不行。”
“他总在外面这么漂着,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你师父。”
顾天海跟陆川的师父顾远山是堂兄弟,也是亲师兄弟,关系特别好,也算是看着陆川和苏漠长大的。
每次他路过理发店,看苏漠在里面忙忙碌碌的在里面给别人洗头发,想起他小时候练功遭的罪,这是图的什么啊。
“现在社里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让他周日晚上过来说一场,挣点钱,也算是对的起你师父了。”
顾天海继续说道。
陆川戴着耳机,拇指快速滑动,假装没有听见顾天海说话。
顾天海见他没反应很是不高兴的小声嘟哝道:“你不就是想……”
陆川飞快的从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大声朝着外面喊道:“师叔,你怎么又咳上了。”
“你能听见!”顾天海指着陆川说道。
林安正在走廊上,跟社里的演员谈心,一听到陆川的声音,急急忙忙推门门进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林安拉着顾天海的胳膊,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没事,都是这小子瞎说的。”顾天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您这么大岁数,可得注意点,别老多说话了,年轻时候演出那么拼命,到老了还不好好休息休息……”
林安年纪不大,天生的操心命,总是担忧这担忧那,日常担心晨德园的横梁会砸下来,一言不和就开始碎碎念。
顾天海年纪大了,林安更是担心他的身体,只要见着他有一点不对劲,就要开始撵在他后面唠叨。
顾天海为了摆脱林安转来转去,可是林安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的黏在他身后碎碎念。
直到顾天海受不了,开门出去了,林安也跟着追了出去。
陆川满意的笑了,翻了个身,世界总算是清净了。
陆川最后还是同意了苏漠每周日晚上回来说一场。
每到周日晚上,文苑社就像是过年了一般。
那些天天在理发店排队让苏漠洗头发的小姑娘,现在天天排队买文苑社周日晚上的票,搞的现在周末演出都要加座。
周日晚上,站台上往下一瞧,几乎全是小姑娘,一半是陆陆川的粉丝,一半是苏漠的粉丝。
不仅粉丝开心,文苑社的社员也开心。
一到周末晚上,演出要开始之前,陆川就会操着低沉的嗓子,很是官方的说:“大家演出一周也辛苦了,安子,你去买点水果,零食什么的吧。”
连带着周末晚上演完出的聚餐,都比周六丰富。
更可贵的是,周末晚上是学员与这个传说中的师叔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苏漠一直是文苑社后台的一个传说,顾天海说他说的好,陆川夸他唱的好,林安说他长得好。
学员们都以为这样优秀的人,肯定也跟陆川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轻狂劲儿。
可是几周相处下来,苏漠好像并不像是他们心里那样的。
每一个周日晚上,苏漠总是到的特别早,坐在文苑社的后台,低头擦着自己的月琴和横笛,安静的过分。
虽然性格安静,但是跟他在一起丝毫没有沉闷压抑的气氛。他身上有种安静的力量,让你看着他就镇定了下来。
他坐在角落里,拨手里的月琴,几个简单的音节,就能让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才是天生的角儿,就算他坐在角落,不说话,你也能感受他身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