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高纲大喝一声,“慢!”止住慌张往城下涌去想要开城的兵丁。
“你想干什么?”高成转过头来,双眼泛红,寒光逼人。颤抖着手,指定高纲,阴森森地说:“莽夫,你敢置少主于不顾?”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择人而噬。
高纲没理会高成,呼喝道:“赶快准备绳索。我下去救少主上来。”
这才是最佳方案。如若开门,高家堡必然失守。一旦失守,所有的规划即告付诸东流。城高五丈,以高纲的功力,独自下去上来不难,但携着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上来,就那么利索了。何况城墙外墙光滑,所以他必须借力悬绳。
城上绳索不少,守城器械很多都要用到。高威云海阔等人迅速解下一根长绳,将一头甩下城头。
这时,一直趴在城垛上看着高远风的高虎嗡声喊道:“风哥上来了,风哥自己上来了。”
众人往城垛一涌,趴在垛口寻找高远风的踪影。只见高远风手足并用,像青蛙一样飞速向上蹦跳,如履平地。所有人的心都收紧,屏息闭口,似乎担心闹声会惊扰到少主,害他又掉落下去。
然而高远风不仅不紧张,反倒兴致盎然。因为他在情急攀墙之时无意中发现一个奥秘。真气和肌肉同步震颤,不但可用于脚尖,手指也行。四肢一起用力,跃飞的距离大大增加。
要是在平地上,他根本就不会作如是想。别说不可能趴在地上走路,就算趴下,手短脚长,蹦跳起来,一时半会也适应不了。可从城下往上攀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手指下意识地跟脚尖一样颤抖起来,竟是一跃一丈多高。
身体跃高之后自然下落。高远风迅即瞧准石墙的细小缝隙,手脚各寻可以借力之处,再度用力,又向上蹦高一截。这次因为双脚不是站在地面,反弹力没那么大,只上升了不到一丈。再次借力时,缝隙不是那么合适,上升更少。在城头上众人眼中,高远风岌岌可危,随时又可能掉落下去。
不远处的陈军,起哄式呼喝。有人拿出弓箭,有人纵骑而来。
高成的心一颤一颤,不敢大声呼喊,压抑着音量念叨,“抓住绳子呀,抓住绳子呀。”云海阔抛下的那根粗绳,正悬在高远风不远处。
高纲回头看见高威将绳的另一端拴死在城垛上,于是一手抓住绳索,飞身向外一跃,顺着绳子飞速向高远风滑去。高度差不多时,高纲脚一撑,荡向高远风。同时喊道:“风儿,抓住我的手。”
然而高远风充耳不闻,猛地一蹦,恰好避过高纲抓过来的手。
高远风此时的全部心神,都在琢磨手脚甚至全身的肌肉、筋骨甚至皮肤怎么跟真气同步震颤上,浑然忘了这是高达五丈的城墙,忘了这是战场。他敏感地意识到,或许无意中开创出了一门前无古人的新奇修炼方式。
高远风渐渐适应,蹦达越来越快。虽然蹦达的距离提高不大,但真的是如履平地,稳稳的迅速上升。以致借力绳索的高纲竟然追不上他。
说来话长,其实很快。三蹦两蹦,高远风就跃上城头。高纲跟在高远风后面,前后脚站稳。
高远风向外瞧了瞧,陈军排兵布阵还未完善。只是一些散骑疾风般朝这边冲来,应该是仓促间冲出队列,准备抓捕掉下城墙的高远风。还有一些飞箭,因为射程问题,掉落在护城河外延。
高成高纲正要说啥,高远风忽然一闪身,又顺着城墙冲了出去。一闪一闪,眨眼远去几十丈。把两人即将出口的或责备或关心憋在嗓子里,呛得难受。
高远风感觉陈军攻城应该还有一会,而心中的灵感,却不能让它消失,必须抓住这难得的灵光一现,琢磨出规律,强化为深刻的记忆。
高纲高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高远风这是犯了啥毛病。
城头出现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目瞪口呆,木偶一样随着高远风不时闪现的身形而转动目光,没人去管外面呼啸而来的大军。
高远风不光是顺着城墙飞驰,还不时翻入内墙上下攀爬蹦达。环城五六里,按照常人的步速,大概需要二分之一个时辰,也就是大约一个小时。高远风奔行的路线,加上上上下下的曲线,远远不止这个距离,他竟是只用了十分钟后不到,就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
高成高纲不敢再让高远风跑下去了,一起张开双手拦住,“风儿,你咋的啦?”
高远风猛地一止步,从沉迷中醒过神来,“啊?哦,爷爷,二爷爷,你们都在啊。”
“你,你······。”高成哭笑不得,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这里还正常吧。
“没事,没事,我在练功。”高远风淡定地走到墙边望向陈军。
入目所及,尽是大军。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虽然大部离城还有几里路,但浓烈的杀气,烟炎张天,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高家堡虽然多次抵御过流匪,但从没经历过如此庞大的军队攻城。不需要打,单凭无边无沿的数量,就让人手趴脚软。
城上众人心怀惴惴,高远风却淡然一笑,“他们还未架设投石车、攻城弩、云梯等器械,攻城还早。呵呵,这是想凭借浩荡的声势,一举摧毁我们的心理城防。不急,他们应该会先射书招降。”
高纲问道:“他们招降的话,我们还是按照预定计划应对吗?”
高远风点头,“当然。”
高成忐忑地说:“行不行啊?一旦他们开始攻城,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