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吧,等何永涛的情绪平复下来,再问他有关他妻子跟倪凤仙的事情。”
“那头儿你去哪儿?”
“我再去走访一下周边,看看倪凤仙被害时,有没有目击证人。”
常泰起身出去了,现场只留下丁当跟何永涛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何永涛的情绪终于稳定过了下来,他说:“倪凤仙不是我杀的,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家。不,不止昨天晚上,自从我妻子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家,没有出去过。”
“你确定自己没有出去过?”
“没有,我真没有出去过。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调取我们家里的摄像头。”
“你家里有摄像头?”
“有,孩子出生的时候按的。”何永涛捂着脸:“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我妻子怀孕的时候贷款买的。这个小区,是老小区,里面住的人也很复杂,当时住在我们旁边的是一户外来的租住在这里的人家。他们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好像欠了很多钱,每天都有人上门来讨债。可不是所有的债主都能分清楚哪个是我们家,哪个是他们家。那段日子,整得我和我妻子都是提心吊胆的。我们也想过搬出去,可那个时候,刚开始做水果店,又贷款买了房子,手里特别紧张,别说买房,就是租房都没钱租。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在门上贴了张纸,告诉那些前来讨债的,我们家跟他们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纸贴上去,就会有人撕掉。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安全,我就花钱买了一套监控设备,请人安装在了入户门那里。后来,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为了看护女儿的周全,就又多买了两个摄像头。起初,这个设备是链接在我们书房电脑上的。后来,我跟倪凤仙好上了,担心被我妻子看到,我就把它链接到我的手机上了。可我自己,也没看过。”
何永涛说着,看了看被放在桌子上的他自己的手机。
“我妻子,也就是我老婆,应该很早就发现我跟倪凤仙好上了,但她一直都没有说。她是个好女人,一心一意跟着我过日子的那种。现在想想,这大半年里,她没少明示暗示的让我跟倪凤仙分开,让我考虑考虑我们这个家,可我当时一心只想着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哪里听得出她是在暗示我。
不久前,她说她的朋友约她去杭州转转。她的确有个朋友,远嫁到了杭州,我当时也没多想,甚至想着,她要是走了,我就能放肆的跟倪凤仙待在一起了。我同意了,她也就真的走了。她是上午走的,我担心情况有变,下午的时候才跟倪凤仙联系。洗完澡,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搁在衣柜里的照片。那些照片上都是我跟倪凤仙。你不知道,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我发疯一样的给我妻子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
再后来,倪凤仙来找我,我给她说了我妻子已经发现我们好的事实,还说我妻子不见了。她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说走了正好,免得我整天鬼鬼祟祟,担惊受怕的。后来,她点了外卖,我们一起吃了一些。她想留下来,但我没什么心情,就让她回去了。”
“昨晚,你跟倪凤仙见过面吗?”
“没有!”何永涛十分肯定的说:“真没有!我妻子在的时候,我整天的编瞎话,想方设法的想要去见倪凤仙,想要跟她待在一起。可自从我妻子失踪之后,我就没了心思,别说是看见她,就是听到她的名字,我都会觉得心烦。这,大概就是那种叫做愧疚的心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