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给把握着分寸。
也骄傲于自己老了还很有用,给把握的很好。
福生说过,大海航行靠舵手,他就是那个剁手。
本以为柜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然钱佩英也不会随口说。
却没想到,宋福生又来劲了:“那这么的,别着急,就一起吧,我让画师再给出个图,给闺女那床也换啦。”
他听人讲过,大家闺秀有一种架子床,像个带化妆间的小屋子似的,相当于屋里装着一个小间。
掀开纱帘,进那小间就是梳妆台,然后是架子床,上面都木棚遮上,幽静得很。
晚上,弄的暖暖呵呵的,闺女往里一躺,看看书,梳梳头发,指定好。
在吃早饭的各位,尤其女眷们,听的那叫一个羡慕就别提了。
桃花摸了摸孕肚,妹妹是她眼中第一有福人,三舅和三舅母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妹妹了,还加上姥姥。比她这个成亲的俩人用的家具多出那么些样式。
马老太的大儿媳何氏,是笑呵呵的站起身拿过胖丫的空碗去添饭。
一边添饭一边笑呵呵琢磨:
据三弟说,大郎将来的媳妇在娘家也很受宠。
未来儿媳都不用像胖丫这样,哪怕只赶得上一半受宠呢,到时亲家指定啥事都给张罗,怕闺女会受委屈啊,大郎都会跟着借光。
正好她和大郎爹离的远,真要未来亲家多借力,大郎日子也能过的轻松。
二丫在心里是快要羡慕坏了。
她别说新家具了,就前个儿,她想要买油袋包,一种装女孩子私密小衣和袜子折叠的袋子,有了那个,放在箱子里不是能规矩些吗?
胖丫妹子就有,三婶儿给买的,她看了很稀罕。
才和娘提一嘴,娘就揪着她耳朵嘀嘀咕咕说一大串话,说不让买,胖丫妹子指定会用两天就不稀得要了,让她等等,别花那冤枉钱,等着捡剩下的。
她真的不想捡。
她以前可以捡妹妹的衣裳鞋,包括现在妹妹不喜欢的衣服,她能穿也会张嘴。可就是莫名的不想捡妹妹的小衣袜子和那个袋子。
不过就是一个袋子。
那天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好久没被气哭过又偷偷抹起眼泪,气的手抖,蛋糕花裱歪了,给写的祝福字也写错。
奶当时看一眼蛋糕,看一眼她。
叹着气说,哪多哪少?会不会算账?
后来,问清原因,奶还说她活该,说:
“这么大个姑娘又不是没钱,奶给你仗腰,买马车让和你妹子一起坐,给胖丫买的也没少给你添置,咋就能那么没出息?一到你娘那里就成了老鼠胆子。
再者,你用私房钱愿意买啥就买啥,屁事都和她汇报个啥?
你看看那胖丫,比你小,主意却正的很,她一向先斩后奏,你俩要是匀乎匀乎该多好。
二丫啊,你三叔是知府大人,你奶我也日进斗金,你将来要嫁的人家不会差,用不着你算计,少听你娘的。”
二丫当时没顶嘴,但心里想的是:
先斩后奏是有底气,妹妹惹多大祸,三叔三婶都不骂人。
她是自己挣钱都没有底气,那是因为怕她娘那大嗓门在府衙后院扯脖子喊。
好不容易换个地方,不像任家村村民以前都知道她挨过打,那脸丢的,别提了,感觉自己做多少好看的蛋糕多能挣钱都找不回来丢的那份脸。
眼下,也就实在是担心黄龙这里的同龄人,也知晓她这么大还会挨骂。
她毕竟是小姐身份了,可不能让人知晓,也就怕瞎花钱会惹毛娘而处处请示。
……
备受人羡慕的宋茯苓,每日笑呵呵的带着书本去颜府。
最近,坊间关于她的传说更多了。
这回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变成了羡慕。都不带掺杂嫉妒的。
要不说,古代这里还得是拼爹呢。
连宋茯苓都不得不承认,自己都要成为一代数学宗师啦,在大家小姐们那里,却抵不上她爹带她出门玩影响大。
连颜姑娘都双手拄着脸,眼含羡慕细细地向她打听,“是你提的要去戏楼玩?”
“不是,我都不知道,我爹来你家接我,说出门吃饭。”
“是你要赏钱的?我哥那日在,哇,茯苓姐姐你月例好多啊。我哥说,你那一抬头,抵我一整年。”
“噢,那我没看见他。不是,我没有月例钱,再一个,哈哈哈,我哪有那么不懂事,是我爹非让的。”
“茯苓姐姐,我想看你写的那些律例书,最近能去你家做客吗?我好久没出府了。”
茯苓为难道:“那我明日给你带来吧,你先看。我闺房有点不方便,在粉刷墙,做家具,改屋子。”
“什么家具,你屋里要添丫鬟?”
“不是,那新做的架子床带梳妆台的,太大了,需要重新布置,我不要不要的,我爹娘非要折腾我屋子。”
宋茯苓笑嘻嘻地告诉颜姑娘:“等全部布置完,再邀请你去我家玩。”
没过几日,宋福生宠女儿暴露在更多人眼下。
外面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才下午,外面的天就黑的不行。
只他们知府大人,胳膊挎着雨披,手上举着油纸伞,一边对颜老夫人等颜家人挥手再见,拒绝派人送。
一边拧眉非要让女儿穿上雨披,“该得风寒了,快点儿。”
还忙忙活活扭头对颜家人笑道:“这孩子,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