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堂居然敢凶她家大孙子,姜夫人立时就不乐意了:“我觉得涵哥儿说的不错,你那话听着,怎么都逵斜臼隆@矗涵哥儿坐祖母这边来,别怕你四叔,有祖母在,他不敢欺负你。”
夏梓堂默默地把头扭开,他之前也曾是母亲百般回护的宝贝疙瘩,没少从父亲手中把他解救下来。
可自从有了大孙子,他就退居第二了。然后有了孙女,他继续退,退居第三。小妹回来,他排第四。再然后,他自己的女儿出生……不能提了,再说就更没面子了。
感叹完女儿赚银子的本事,姜夫人说出她心中的疑虑:“朝廷官员那么多反对,晏清依然把轴承卖给朝廷,赚了户部那么多银子。这个事儿,日后不会给晏清惹来麻烦吧?”
她这话是问夏珂的。
夏珂倒是没考虑过会不会给女儿惹来麻烦,皇帝推动的事情,那就是做过权衡,确认有绝对的好处才会实施。
在他看来,自家女儿这个银子其实不赚也是可以的,她那轴承是合众人之力研制出来,主要为了乌金石运输更具效率。
既然清韵斋的目的达到,朝廷需要的话,把制作方法进献朝廷,也算是作为子民的一份忠心。
奈何自家女儿是个财迷,而且,不论朝廷还是他们这些拿朝廷俸禄的大臣,绝没有立场要求一个女子,用她自己的东西对朝廷做贡献。
他想着这些,便没及时回答姜夫人的问话。
夏梓希见父亲不语,给母亲解释道:“母亲担心的有些多余,朝廷的银子哪里是这么好赚的?朝廷在晏清这里已经得了足够的好处,区区一万两银子而已,和朝廷得到的好处相比,何止九牛一毛?怕是连一根牛毛尖也比不了。”
夏梓堂也忙附和:“是啊,这有什么?前面还有邵毅呢,他那是什么事儿都没做,一转手就赚了朝廷两万两银子。有他在前面挡着,晏清这一万两着实不算什么。”
夏珂原本还想很正经的,对姜夫人说些什么,结果被这俩儿子一说,还真是就不用他说什么了。
再想想,他这女婿选的,和女儿两个人凑成一对,真是足够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连个约束和提醒都没有?
看来还得敲打敲打邵毅才好,至于自家女儿……算了,这丫头有主意着呢,谁让丫头本事大呢。
姜夫人看着夏珂无语的样子,不太敢相信两个儿子的话了,追问道:“老爷,晏清这事儿办的,真没关系吧?还有承安,唉,他这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少赚几个银子就好了嘛,一转手就两万两银子,难怪人们眼热。”
这小两口今日两万,明日一万的,这得多拉仇恨啊。
夏珂失笑,说道:“没事的,子希和阿唐说的都不错,朝廷买轴承技术不但一点儿不亏,反而对朝廷大有好处。一些官员不痛快那都是暂时的,待看到朝廷得到益处,那些怨言自然就没了。”
“那就好,”姜夫人放心了些,“这几日若是有别家女眷上们提及此事,我就是敷衍起来也能安心些。”
按说眼看着就要过年,各府都是忙碌,年前一般不会有相互拜访做客的事情。
但她这女儿每每出人意表,眼看着年底,各府都在盘点这一年的收支,她居然额外赚了朝廷一万两银子。
对于很多世家大族来说,一万两银子很不至于让他们动容。但这是赚朝廷的银子,那就不一样了。
就像长子所说,朝廷的银子哪里是这么好赚的?这还是计划外的银子,户部的这种支出,那都是要经过层层审核批复,再多有揪扯,中间指不定多少人得利之后,才能把事情办下来。
她女儿呢?差不多就是说一不二的样子吧,就把一万两银子的足额拿了回来。
鼎盛之家的闺阁女子,每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两。一般官员之家,女儿家的月银通常是二到五两。
她女儿做生意的银子就不说了,那得看清韵斋的账册才能知道赚了。可这次,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万两银子,是女儿家从朝廷户部赚来的。
可想而知,各府的夫人和太太们有多羡慕她的好福气。
杨氏和高氏也有些兴奋,她们是早几年嫁进夏家的。夏家二房门风很正,但家底却薄。
过去她们在京城女眷圈子走动,那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混在众人堆里一点儿不引人注意。这两年却渐渐不同了,无lùn_gōng婆和丈夫在外的声望,还是小姑子给家中带来的财富,夏家二房在京城上层圈子里,都是上升的势头。
如今人们提起夏家,只要不带后缀,那都是说的吉水巷她们府上。
夏家主宅,人们现在都称呼夏学士府了。为了这个,她们一家回夏家老宅过年过节时,没少看吕老夫人和妯娌们的脸色。
这两年,每年正月里参加宴会,吉水巷夏家都有让人羡慕的话题。今年临近年底,清韵斋又被皇帝拿到朝堂上说事,待到正月各府开始宴请时,夏家婆媳一定又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夏珂很能理解姜夫人的担心,别说喜欢家长里短的内宅妇人,就是朝廷官员这几天提起这事儿,对他有个能赚朝廷银子的女儿,那也是各种心情复杂。
说白了,很多官员之所以对此持反对意见,本质上都是小肚鸡肠,见不得这种好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
这几天的确有很多人在热议此事。
朝廷购买民间技术,不过是个小小的铁质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