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靖王恼火道,他刚才光顾着生气,倒是把这个搁一旁了,“本王也是没料到他们居然能真的查出些什么,所以才未曾理会邵毅相请,也没看他这份材料。”
他扫过碍眼的这叠纸张,猜测道:“有没有可能莫洪买通了村里人,才得到如此详细讯息的?”
姜翰文点头:“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如此,李家在东溪煽动村民这事儿是瞒不住了,他是投靠在王爷麾下的,这份材料纸面上的意思,王爷也牵扯其郑”
靖王又是一声冷哼,就凭李博远来了趟靖王府,就想把他扯进李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为了这种事极力辩解,对于他这个将来的皇位继承人来,很犯不着就是了,还是不沾的好。
姜翰文苦笑一声,他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
“李家的本意是为了搅局,搅得邵毅无法正常采矿和运输,不得就能把采矿事宜让出来。但是,每个矿工每月二百斤乌金石,五百饶话,一个月累计十万斤,差不多是朝廷目前用量的两三成了。若此事被有心人拿来事,再猜忌王爷些什么,怕是得好一番解释。”
就算解释,也只能解释当日李博远去靖王府,不是商议扇动矿区村民的事情。李家站队靖王这事儿却是不争的事实,谁又能清楚,李家不是在替靖王做事的?
这就没什么可的,只能找邵毅了。
只不过堂堂靖王,那是要面子的。之前没搭理邵毅,这时自然也不好再巴巴的找上去,所以出面的是姜翰文。
谁让邵毅是厚道人呢,一点没嫌弃请他去逸仙阁喝酒的是姜翰文,接到靖王府啬传话,一点儿没犹豫,散衙之后就带着修远,直奔逸仙阁酒楼。
给邵毅带话的厮已经等在酒楼门口,远远看见他骑马过来,疾步上前,连连见礼问好,又是上赶着牵马,之后才领着他往二楼雅间而去。
姜翰文是靖王府的首席幕僚,无论走到哪里,人们也得给几分薄面,这时却也在雅间门口候着呢。
两人略作寒暄,进屋落座。
姜翰文先吩咐酒楼伙计上菜,接着便给邵毅斟茶,客气道:“昨日殿下本是要来的,只是临时有事,府里上上下下一番忙碌,连在下都忙得晕了头,没提醒殿下,以至于把邵校尉的约定给忘了。在下替殿下给邵校尉陪个不是。”
“岂敢岂敢,姜先生言重了,在下这里没什么,自然是王府的事重要。”邵毅连忙以手扶杯,客气道。
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没必要掰扯清楚。不管是姜翰文、还是他邵毅,能坐在这里,都是为了解决事情。其它都是末节,没必要深究。
“在下昨日让修远送,姜先生应该看到了吧?”邵毅问道。
“这个,呵呵,邵校尉府里的人果然能干,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把事情查得如此细致清楚,连王爷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靖王落于下风,但该的话还是要的。
邵毅一个校尉,什么人都敢动,什么人都敢查。不但能买通东溪村人,查到太后娘家家族,还要借此找靖王府事。
靖王对此很不高兴,这事儿,得让他知道。
邵毅也呵呵笑了两声,很没诚意的应付道:“王爷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酒楼伙计开始上菜了。一边上菜,伙计一边给报菜名,邵毅则在一旁啧啧称赞菜品上佳。
待到伙计离开,两人举杯互敬,姜翰文请邵毅动了筷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邵毅依然夸赞才点的好,酒楼厨子做得好。
姜翰文无奈,只得把话切入正题:“李家在东溪做的事情,王爷并不知晓。不过,邵校尉探知此事,首先想到要告知殿下,殿下还是很欣慰的。”
邵毅漫不经心的转着酒杯,这酒是水酒,味道很浅,也不容易喝醉。
“多谢殿下抬爱。”
姜翰文对邵毅的态度颇为无奈,这都两杯酒下肚了,虽然杯子不大,酒也不烈。但他若不把话题深入,怕是把肚子喝圆了,邵毅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求。
“事情已然如此,不知邵校尉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姜翰文问道。
邵毅这才把酒杯放下,“姜先生,我就实话了吧。李家如今这位家主,虽然是太后娘家的主事人,却无皇亲贵胄的气度,一身的商人习气。”
这话的,让姜翰文好一阵没回过神。
这种话,邵毅居然也能得出口。要大梁朝近两年名声最显赫的商人,大概就是这位的未婚妻了吧?
可邵毅这语气……什么意思?
却见邵毅神色淡淡的,继续道:“同样是做生意,有格局大和气度大之分。经商本无错处,但目光短浅,蝇营狗苟,才是商人落了下衬原因。”
姜翰文抬眼看向邵毅,手里的筷子也是一顿。没想到这家伙不学无术,如今虽然当官儿了,却也是走了恩荫的武职,学识上真不敢苟同。可他却能出这样的话,很不简单了。
世人都道商人身份低贱,可原因却无人深究,邵毅可谓是一语道出了根本。
如此看来,夏氏女和寻常的生意饶确不一样,清韵斋几乎不与其他买卖争斗计较,只潜心钻研自己的生意,不断有新品推出,依然赚了大钱。
……可是,他们坐在这里的目的,不是来讨论怎样做生意才够档次,而是有正经事的!
回过味的姜翰文笑一笑,道:“这个嘛,各人有各饶想法,别人却是不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