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粒看见父亲脸色都变了!

“什么!好好你别哭,就在那儿坐着等听见没有!……”父亲走到门前挂了电话,梅粒一直紧跟着急的啊,“是羊儿吗!出什么事了!”

父亲眉头蹙得紧,回头看了他一眼,似思量,再喊道,“老许!”门外的许咨存推门进来,“巳令,”见他父子这样,许咨存也是疑惑。

只见巳令指指儿子,“你现在和他一起去玉山瑞凌顶把羊儿直接接回家,然后叫钟兴备车,我去州府一趟。”再看向儿子,冷静地说,“驾驾被差方带走了,我估计还是和程春儿子那件事有关。”眼见着儿子眼神一戾啊,那就是要活剐一个人的样子!巳令指着他,“我叫你把她接回去后也是叫你在家老实呆着!这件事我来处理,你要再敢轻举妄动,梅粒,我警告你,这次我绝不饶你!”巳令口气也很冷厉。

“是。”梅粒唯有一点头。

巳令沉着脸走了,许咨存走过来拍拍他背,“放心,你看看巳令那脸色,这次他也很生气,会妥善解决的。咱们还是赶紧去接羊儿吧。”

梅粒一抹脸,“稍等。”

梅粒走去冰箱边,将刚才他才腌好的一小坛子小番茄从里头拿出来,许咨存也赶紧走来把一旁小保温箱打开,梅粒将小坛子放进去,又夹了几块冰块里面。这些,本来是冰镇着等她回来吃的。

梅粒提着小保温箱往外走,走几步后对许咨存说,“许叔,咱们先不回去,你跟动物园打声招呼……”许咨存听了后一拍脑袋直点头,“对对对,让她看看老虎,分散分散注意力。”赶紧掏出电话安排起来。

哎,看这为了她呀……

可,许是你为她做得再多,待到真见到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羊,就甭说梅粒了,许咨存都心疼地直摇头,这要真是程春“做得好事”,也太不地道!您再大的理儿,这么不依不饶下去……

一路上,梅粒抱着她不松手,也不说什么……说什么呢!驾驾没给她领跟前来好好儿地还给她,说什么都是白说!就是不时梅粒会低头要么拇指抹抹她的泪,要么亲亲她额角,梅粒脸色始终沉得可比阎王还可怕。

动物园又是个不同寻常的不眠夜。

还在这只虎王似认得她了,她一来也醒了,就在笼子里她跟前不停走来走去,也跟没办法似的,不晓得说她什么好!

她呢,

跟个泄了气的泥娃娃呆坐那儿,也不大声哭了,也不一直问我弟弟到底怎么了,不吭一声,就呆望着笼子里一个点,眼泪还在不停流。

她的内心世界也好解读,就是委屈呗,怎么就可着劲儿紧她一个人欺负呢!我叔儿坐牢了还不够,非把我驾驾也抓进去……

梅粒就坐她一旁,手里端着冰镇着鲜红看着就叫人流口水的糖腌番茄,一手拿着小勺,喂她嘴边儿了也不吃一口。梅粒啊,这心啊,活这么久哪有这一刻这么……他也盯着笼子里那只老虎,真想把它放出去咬死那程春!

这时,站后面的许咨存手里挽着的她的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许咨存摸出来,瞟了一眼,上头闪烁的是“梁迷信”三个字——以许咨存的阅历,加之他对羊的了解,他猜测或许这人是——梁相吧,但!梁迷信?他又不敢瞎猜了。——哎,要命吧,这位不是梁相是谁!原本她手机里的备注规规矩矩是写的“梁相”,可自打她看他又拜佛又烧香的,就改了。梁迷信?该死的王羊啊……

可现在,就是这个该死的王羊能把所有人的心潮都掀翻,不得安宁!

电话到她手里,对面的梁相只听到她熟悉的呼吸声就开了口,“羊啊,还没睡吧,我跟你说啊,今儿你带走的那个药别抹多了,小指甲盖儿一半,千万记住咯……”原来梁相记挂着,还是上回她受的那点轻外伤,给她配置了最新的抹药,今天确实才换药,怕她不熟悉剂量。

哪知,羊这头“哇”得就哭出来,“还抹什么药!死了算了!”哎,她这会儿绝对是“你越关心她越多她越来劲儿”,总不如像梅粒这样“冷处理”,她还消停会儿。

可想而知,那头还在看文件的梁相得给多惊着,眼镜都取下来了,“怎么了这是!你慢慢说!”

她说个鬼哦,电话直接挂了!你说她冲梁相发个什么脾气,还真不是无缘无故,

王羊又不是个傻子,她弟弟上回关联程春儿子“失踪”那事儿,她还记着呢;她自己又在梁相近身待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关心正事,跟她弟弟相关,她对程春的来头也留意了些吧。

这个程春就是梁相意思空降来西京的!

所以,她这会儿的“迁怒”还真不能说没出处儿,哭得更厉害了!

梅粒回头看了眼许咨存,许咨存口型说了句,“可能是梁相。”

梅粒眼更冷,放下番茄罐儿,抱起羊儿,就顺着笼子边走,低头说了好多,当然也只能是抚慰的话儿……那只老虎几乎与他同步,就在笼子里一同走,一同转头……

好吧,梁相是懵了,眼镜是取下来看了手机会儿,本想再打过去,一想她一发脾气那性子——抬手把手机递给了江联,“你再打给她试试。”

坐在他左侧的江联一见这情形也疑惑,明显羊是突然挂断了电话,“怎么了,”也不了解事情经过,只有问问,

梁相扶额,也是焦虑得很,“她哭得很厉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要再看见是您电话……”江联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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