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是谁?
也也是多多的表妹,也就是他舅韦琪方的独生女韦赞也。
这个女孩儿从小就是个神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可惜十五岁那年一场火,燻瞎了一只眼,至此远去海外。
韦赞也是梅粒看上去在感情上过不去的一道坎:为她,在父亲梅小兵跟前跪下连磕三头,要抛家舍业地跟着远走……韦赞也却拒绝了他,至此二人形同陌路。
所以多多这刀猝不及防“杀”得狠准,直到羊返回饭桌,梅粒才看上去缓过来些,但,高盎的兴致显然已没刚才那样浓烈,人,深沉了许多……
得亏羊这顿饭吃得也难受,她是从来不会轻易“关切”到旁人的,人家的情绪起落只要不与她相干,她也甚不在意。早早要走。
“好,我送你。”她一起身,梅粒也起身拿起她的包。羊却拉回她的包带,小声,“你们还有可聊的,不用你送,我还有点别的事儿。”梅粒听后,笑笑,“你也没吃多少,饿了怎么办。”不过手是松开包儿了。“还饿得死我不成。”羊噘嘴一嘟囔,走了。梅粒就靠在桌边看着她走远……是没见,身后,多多虽说眼神清淡,何尝不是也看着她离去……
羊走出来后可算通气儿了,她单手叉腰在门口等了会儿,拦了辆车,去她想去的地儿了,
哪儿呀?
一间就开在“孟德堂”旁的小杂货铺。
她前儿从孟德堂听戏出来,路过进去逛过这间小杂货铺,在里面还买了个火炉子,甚是满意。这会儿闲,她还想去逛逛,看能不能再淘到点好东西。
喜欢这间小杂货铺是因为它店里挂着一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洒脱又温暖的感觉。
老板是个老头子,一旁还营业一个修表的小铺子,他胖胖的身子总趴那儿修钟表,来了客挑着什么好的,从来不讲价,你觉得贵了,要跟他讨还讨还,他张嘴就恶劣态度,“买不起就放下。”怄死人!所以羊见此,花了三百块买了那个火炉子回去,被柯秒骂惨,说她有钱烧的,这种炉子不过被人为做旧,还特别不精细,做旧得超级敷衍,丢地摊上三百块可以买十个!
羊咬唇“我就喜欢”,柯秒还能咋办,使劲儿点了下她脑袋壳,“傻啦吧唧。”是呀,多少钱也买不来“她喜欢”呀。
羊在里头慢慢逛,
这会儿确实又看上一个稀罕玩意儿了,
两面鼓的样子,上头手绘脸谱,一面霸气一面娇媚,看标签上写,叫“霸王别姬”。
羊捧着走到老板跟前,“这多少钱,”
老板单眼戴着放大镜,稍抬头,这只眼瞧过来一眼,“三千,”
饶是羊再喜欢也是咋舌,这么贵?
可她不死心呀,
“这是个什么东西呀,”
“这,可稀奇,叫胸暖,冬天你贴胸口那儿超暖和。当然,你看它是两面不,用两个人的胸口捂着,能给你捂出汗。”老板手里继续拨弄表盘,没抬头说。感觉就有点瞎白活。
“是吗,”可羊相信!——是呀,千金难买她喜欢,这玩意儿她一眼瞧见,就要“占为己有”!
三千就三千,羊潇洒刷卡立即就“占为己有”了。
好,也不是“一时新鲜”,反正买了后放包里,之后她新交的戏友又打来电话约她一同看戏,这玩意儿就忘脑后了。直到晚上回家,再翻出来又来了劲儿,就捂在胸口喜欢不得了的样儿啊……
“啥玩意儿,捂那儿干嘛,”柯秒回来就看见她这又甜又蠢的样子——有时候真不晓得说她什么好,羊私下里时而单纯幼稚至极,跟她那“天资聪明”的金脑壳极为不配!
羊却朝他直招手,“你过来你过来,咱们试试,是不是两个人一块捂着更暖和。”
柯秒边卷袖子站那儿,才不走近哩,怕“蠢”会传染。哼笑,“那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你做,我就陪你多玩会儿。”
羊立即直起腰直朝厨房摆手,意思你做你做。哼,她又哪天做过饭?只要和柯秒在一起,他伺候她吃喝拉撒,懒婆子的底细是摸得不要再清晰了好吧。
晓得是这样,柯秒横她一眼走去厨房,不过还是问了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干不干净就往身上捂。”
你看她奸吧,非听到厨房传来切实他开始做饭菜的声音,才起身走过来,扬手晃了晃,“我今儿得了个宝贝!”
柯秒在切肉片,这优美的手,这精美的刀工,这……简直好看不要不要!没抬头,笑一声,“又在那个不靠谱的杂货铺买的吧。”
“是又怎样,反正我喜欢。”她还双手抱着捂胸口,笑眯眯,
“多少钱,”柯秒随口问,
这——这个问题,羊想含糊过去,
她转身,“没多少钱,”想溜。
“多少钱。”这回可不“随口”,口气硬朗得很。
背过身的羊,龇牙咧嘴,可又不敢不说,“三千。”说了就跑了,
“多少?”
呵呵,柯秒真的提着刀走出来!
他确实也不在乎钱,但,有人想宰他家羊,那也是绝不能行的!
羊盘腿窝靠沙发上,跟他要抢她的破玩意儿似的,捂得更紧,“哎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喜欢!”
“好,”柯秒拿刀指了指她,转身握着刀就往大门去!这下羊急了,跑过来,“你去哪儿!”抱扯住他胳膊,
“去宰了那狗日的,反正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