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锋锐,甲胄厚重,在方然信步闲庭之下,如若纸糊的一样。
咵咵咵,三名天雷门骑兵,齐刷刷跌落马背。
他们从手中马刀,到身上甲胄,全部被整整齐齐,斩断成两截。
马刀和甲胄断面,光亮得如同镜面!
“真结实……别这么看我,我不是说你们身上的甲胄,我在夸我这根笛子呢。”
青鸾笛,方然在荒辰的时候便已经试了,论硬度,比之灵石或是白玉髓,全部全面碾压。也是因此,他才有将青鸾笛当成一柄剑来用的想法。
今日实战试下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石洞剑意不外放,而是以青鸾笛承载,其锋利,就已经远远超出寻常兵刃。
这天雷门兵士身上的甲胄,还有手中的马刀,材质也好品质也罢,全都超过荒辰之上的工艺许多。
方才无论是剑指还是正面一拳轰击,打在这甲胄之上,方然的手腕都有些被反震的麻酥酥的。
可刚才那三剑,方然只是运起灵力,石洞剑意加持之下,以潮平剑诀的招式信手挥出,竟然破甲胄断兵刃,如同切豆腐一般。
谁说,不开刃,就砍不死人?
余下三人中,有一人厉声问道:“你刚才说荒辰?你究竟是谁?!”
方然冷笑,说:“我?荒辰,方然。你们不是想抓我?来呀。”
说着,他伸出手,面带挑衅之色,勾了勾手指。
“方然?!你就是旗使大人要抓的人?!”他的声音听起来色厉内荏,虽然用尽全力喊出来这句话,但全然是虚张声势。
方然一拳,三剑,已经骇破了他们的胆!
平日在荒野之上,从来就只有他们肆意妄为,趾高气昂,享受众人膜拜和敬仰。偶然有几个不开眼的,妄图反抗,可是刀阵展开,全部一个个被活剐在当场,以儆效尤!
可今日,角色仿佛完全颠倒了过来。
自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而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年轻人,这个情报里面只是一介废脉的荒辰少主,转瞬之间,便杀了他们中的四人。
“你……不是废脉吗?怎么会……”
“你们的探子都是吃干饭的吗?七绝公子没有告诉你们,前几天苍庐侯是怎么死的?”
方然做出来一副惊讶的表情。他刻意扯出来七绝公子,同样带着试探的意味。
果不其然,眼前这三人,虽然并没有直接承认或是否认,但是看他们一瞬间色变,方然便明白了,果然七绝公子和天雷门,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心中所想,那三人也不再藏着掖着,其中一人威胁方然道:“知道天雷门,还知道七绝公子和天雷的关系,你还狗胆杀天雷门的人?现在束手就擒,自己断了手脚筋,门主海涵,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回答他的,是方然凛冽的一剑。
嗖!噗!
威胁方然之人,不可谓反应不快。
他已经举起马刀,平平架着,正好挡在方然这一剑之前。
但是方然这一剑,直接刺穿了他的马刀,刺穿了他身上甲胄的护心镜,一直刺穿了他的胸口。
剩余二人,直接分头飞掠而出,也不管同伴尸身,更不顾要抓捕方然,竟是直接夺路而逃。
“我二人分开,总有一人能逃脱!一定要禀报旗使大人,方然杀来了!”
方然转身,冷冷盯着奔逃二人,心中默想:“若是全部斩杀了,便是断了线索。他们能逃生,自然会回去禀报,到时候只要跟踪他们,便能至少找到一处掌旗使的驻地。”
于是,便只是冷然看着这二人逃远,也不追击。
看着先前威风凌凌的天雷门人,瞬间被方然击杀五人,逃走两人,常大福和常顺终于大喘了一口气,煞白的脸上,也终于渐渐有了血色。
“方……方哥……你太厉害了!”常顺发自内心地赞叹道,“那可是天雷门的……天雷门的神仙!”
“神仙?你现在,还当他们是神仙?”方然淡然问道。
常顺语塞。
一言不合,便要杀人,便要灭人全家,这,和常顺心目中的神仙,可差了太远!
而且,倒在地上的这些尸体,也在流血,他们,也会害怕!
岂不是说,方然比这些神仙,还要厉害?
“方哥,我……”
“我与天雷门有仇,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我和你说过,有一个商会你可以去,便是我的荒辰。看过你的神仙,也见识了我这个荒辰当家,你打算如何?”
方然这话,问的全然发自真心。虽然刚才他杀天雷门的人,如同杀鸡,但是问常顺话时,依然尽量平和,不叫常顺感觉到自己是在咄咄逼人。
常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被打断的车辕和已经没有了生气的那匹铜鳞马。
天绝岭短短四十里,同行不过两天,可他这个“方哥”,却切切实实让他觉得,是身怀修为,却依然能够平等面对每一个人的人。
常顺握了握胖胖的拳头,抬起头,目光坚定:“方哥,我不要做仙仆,我想去荒辰。”
常大福在后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站到自己儿子身边,也对着方然点点头:“顺儿年纪小,我不敢跟他说天雷门做的坏事,怕坏了小孩子的念想!现在正好,让他见识到天雷门是什么模样。荒辰我们是听过的,不像别的势力,只顾着扩张,只顾着招揽打手。荒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