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卿倒是一惊,“原来妻主都知道?那为何装作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夫郎与慕秦交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到底没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燕归晚忽然止住嘴,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原来她是因为我。”徐墨卿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他见她有些尴尬,忙岔开别的话去。
“韵君和泽儿的事,你不要这样紧张,他们俩都没有相识呢!再说若燕家能和李家结为亲家,不正是你和主母所愿么?”
燕归晚“唰”的一下站起来逼近徐墨卿,“殿下,我燕家已经到了这般急功近利的地步?这简直成了司马昭之心!”
“妻主,你已长了一岁,怎还这般沉不住气?之前表露出来的种种沉着冷静都是假象?你这个样子将来怎能做大事?”徐墨卿摇头晃脑道。
燕归晚急了,手指他道:“你!”
“不可对本殿下不敬!”徐墨卿故作生气状。
……
燕泽银携小石溜出燕公府直奔淮乌街而去。这时候尚早还没到午时,主仆二人也不急于用饭,便沿着淮乌街游荡起来。走到醉清风楼阁下,门首正有人在招揽生意,换作从前燕泽银准能冲进去。可现在他连理都没理,直接视而不见走过去。
小石跟在身后窃窃地笑,燕泽银也不愿理睬他。只顾着市井街面上两侧叫卖的,他在一处卖糖人儿的小摊前站住,叫小石付了钱挑了个葫芦状的捏在手中。趁人不注意还凑上去咬了一口,尝尝这糖人儿是什么滋味。
而这一切早被躲在暗处之人看在眼里。
待到快午时主仆俩便走进那家叫“一品仙”的菜馆里,据说这里的厨子做的一手好鱼味。燕泽银便要了四样:一碟绣球鱼、一碟清蒸鲈鱼、一碟松鼠桂鱼和一碟剁椒鱼头。另要了一些蒸点果鲜和一坛上好的金华酒。
小石在一旁捂着脸,心中甚至懊恼,主子这是不在府中喝酒又跑到外面来喝,既这样何故出这趟门子?倘若被府中人知道,他又要跟着挨顿板子。
“泽主,咱能不喝么?咱就尝尝他家的菜肴好不好?”小石在做最后的挽救。
燕泽银把一个长凳向小石身下一推,“来,坐下,我们只喝一点点。”
“小的……小的不敢。”
“我让你来你就来,现在没有主仆之分,只有你小石和我小泽。”
燕泽银未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小石更是顶着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干什么难为一个仆人呢?他不喝,我陪你喝!”
说这话的是个女子,她一拉长凳坐到燕泽银对面。这女子燕泽银并不认得,他更不知道这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打量这女子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女子全束着发髻,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穿一袭紫丁香色遍地箭袖,脚蹬一双小皂靴,看得出是个习武之人。
燕泽银则随便的多,他只披着一件通袖萃蓝大袍,未梳发髻未匀脸不说,刚才在集市上弓鞋还被旁人踩了一脚。
“这位女君,我们并不相识吧?”燕泽银没有起身,只朝她微微颔了首。
“谁说我们不相识?前几日我们刚刚见过的。”女子朝他眨了眨眼睛。
“何处?我怎地不记得?”
“泽郎还真是健忘,前几日在你们燕府里啊!贵府小姨母大婚,我去喝喜酒。在喜宴上你和一众男眷就坐在我们附近那桌,虽搁着屏风我也瞧得仔仔细细。”
怪不得燕泽银瞧她也觉得眼熟,原来还真的是见过。燕泽银再仔细看了看她,试探道:“女君莫不是李家姐姐?我长姐的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