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脚步微顿,随即侧脸看向落后一步的陈主簿:“还是陈主簿前头带路吧。本官正好有兴趣看看李捕快他们是如何调查的。”
陈主簿面上一喜:“是,大人!”
随即大步行至谢瑾澜跟前,颇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眼看着谢瑾澜二人走远,张虎往门口走了几步,随即探头朝屋里望了过去。
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墨砚,他开口问了一句:“墨砚小哥,需要我帮忙吗?”
墨砚手上动作不停:“不用了,我家大人的事情,我早就习惯了亲力亲为。”
很快,墨砚就收拾好了圆桌,提着食盒出了房门,而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把食盒往张虎跟前一递,墨砚笑道:“我还要去寻我家大人,这食盒就劳烦你了。”
张虎赶紧抬手接过:“一点小事而已,墨砚小哥太客气了。”
掂了掂手中的食盒,他接着道:“那我就先走了。”
墨砚微笑着点头应下。
待张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墨砚这才转身往院外走去。
一路问了几个下人后,墨砚终于到达了谢瑾澜等人的所在地。
此处乃是员外府前院的一处偏厅。
此刻,厅外聚集了男女老少一堆的下人。
他们皆是垂首立在一旁,不时的暗中交换一个眼神,不敢与他人交谈。
墨砚越过众人,往厅内走去。
只见李捕快等人面无表情的分立偏厅两侧,似是防止厅外众人生出事端。
屏风后隐隐的说话声传入厅内几人的耳里。
墨砚抬脚往屏风处走去,行至近前,他脚步一顿,垂首侍立一旁,不再往前一步。
瞥了眼不远处的李捕快,墨砚心里暗暗撇了撇嘴:大人不是说要看李捕快他们是如何调查的吗?怎的又自个儿上手了?
屏风后,谢瑾澜坐在主位,左下首坐着陈主簿,右下首则是王员外。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正襟危坐的王员外,谢瑾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本只是来旁观的。谁知王员外万分恳切的请求他亲自审问,他推拒不过,只能接下了此事。
一身形微胖,长得白净的年轻小厮跪在下方。
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几乎快要触到地面。无人能看到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忐忑。
好似知晓下跪之人心中的不安,谢瑾澜安抚了一句:
“你叫王三是吧?无需紧张,这只是衙门例行公事。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官自是不会为难你。”
王三恭敬应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所欺瞒!”
声音中依旧带了丝丝的颤抖。
谢瑾澜给了陈主簿一个眼神。
陈主簿微一颔首,随即视线落在下方的王三身上:“昨日戌初至戌正二刻,你身在何处?”
王三顿了顿,好似是在回想,几息后道:“那时小人正和王二他们在偏厅吃着宴席,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陈主簿眉心微拧,语气略微加重:“你与王一王二皆是王天赐的贴身小厮,当时为何没有跟在他身边?”
王三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二位大人明鉴!当时少爷打发了小人和王二去偏厅吃宴席,只带了王一一人!”
陈主簿的视线紧紧盯着王三:“期间你可曾独自一人离开?”
王三连连摇头:“戌初至戌正二刻,小人都没有离开过偏厅。”
陈主簿略一沉吟,又问:“那你可知在那个时辰,还有何人未曾离开过偏厅?”
王三道:“请让小人想想。”
片刻后,他接着道:“当时小人有些喝多了,只记得和小人一块儿吃酒吹嘘的王二、张虎、赵马和钱四几个。至于其他人是否离开过,小人并不晓得。”
王三话音刚落,陈主簿就与谢瑾澜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瑾澜温和笑道:“你先下去吧。顺带把厅外的石头叫进来。”
王三应声称是,随即起身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压根不敢抬头看几人一眼。
就在这时,墨砚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笑着朝谢瑾澜拱手深深一礼:“大人!”
随即对陈主簿作了个揖:“陈主簿。”
而后看向一旁的王员外,微一弯腰:“王员外。”
紧接着,他就走到谢瑾澜的身后站定。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模样。
墨砚的到来,并无影响到三人什么。
谢瑾澜先是看了眼手上登记着员外府众多下人的花名册,而后看向王员外:“王员外,对于府中下人,你了解多少?”
王员外面上流露出几分懊恼之色:“说来惭愧,草民平日里一心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对府中之事倒是知道的不多。”
顿了顿,王员外接着道:“府内一应事务皆由草民的夫人杨氏所打理。草民想,她应当是清楚的。”
谢瑾澜微一颔首表示明了,而后把手上的花名册朝陈主簿的怀里轻轻一扔:“陈主簿,这里就交托于你了,本官与王员外先走一步。”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转身往外走去。
墨砚紧随其后。
陈主簿接过花名册,随即朝着谢瑾澜的背影拱手一礼:“大人慢走!”
王员外起身朝陈主簿作了个揖:“如此,就有劳陈主簿了。”
不等陈主簿有何反应,径自小跑着追上了谢瑾澜的步伐。
路上,谢瑾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听说王天赐上头有七个姐姐,不知此番可有回来为王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