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主簿步履匆匆的带着几个捕快前往凶手抛尸之处,谢瑾澜颇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每每遇上与案子有关的事情,陈主簿总是这般上心。
墨砚看了看不远处的陈主簿等人,又瞅了瞅眼前的谢瑾澜,好奇的问了一句:“大人可要过去看看?”
谢瑾澜轻嗯了一身,随即往陈主簿处走去。
“谢瑾澜!”
只是,谢瑾澜才刚迈开脚步,一道颇为熟悉、又带着些许着急的女声十分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里。
谢瑾澜脚步一顿,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身寝衣的阮叶蓁站在荷花池不远处。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阮叶蓁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喜色。
谢瑾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墨砚,本官四下看看,你不必跟着。”
而后看似随意的往阮叶蓁那处缓步走去。
墨砚并不觉得自家大人所言所行有何奇怪。四下张望了一眼,他还是决定去往陈主簿那处。
待谢瑾澜行至跟前,阮叶蓁双眼发亮,迫不及待的开了口:“谢瑾澜,能在此处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谢瑾澜眉心微拧:“阮姑娘,你不是回去了吗?为何还会在临安县?”
提起这个,阮叶蓁自己也闹不明白:“自那日你我一别之后,再次睁眼,我就出现在此地了。再然后,我就看见了你。”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捕快身上。
突的,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抬眸看向谢瑾澜,瞳孔微缩,声音中带了些许的颤抖:“此处,可是死了人?”
谢瑾澜微一颔首:“不错,死者乃是王员外的独子,王天赐。”
阮叶蓁只觉这个名字颇为耳熟,略一回想,脑中已有了印象:“可是那次你我在街上遇到的那名身形肥胖的男子?我记得,他还赠予你一块玉佩。”
得到谢瑾澜的肯定之后,阮叶蓁四下望了望:“此处似乎是一处花园。”
而后视线又移到了谢瑾澜的身上:“这是谁人府中?那王天赐又是如何遇害的?”
谢瑾澜低声道:“此处乃是王员外府中的花园,有目击者看见有人把王天赐抛入荷花池中。只是不知,那时的王天赐是否已经死亡。”
阮叶蓁闻言,顿时悲从中来。
或许是前段时日的相处,让她对谢瑾澜起了几分依赖之心。此时此刻,她心底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
“谢瑾澜,你说是不是往后我都会这般?一旦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就会被困在案发现场?一旦真相大白,我就会消失,直至下一次杀人案的发生?”
眼泪争先恐后的从她的眼眶中溢出,而后滑落脸庞。
略带哭腔的话语,再加上这无声的掉泪,瞬间让谢瑾澜有些无措了。
四下望了望,见众人的注意力皆不在此处,谢瑾澜身形微移,借由树木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而后低声道:“阮姑娘,你先别着急,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这般糟糕。”
阮叶蓁抬手轻轻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略带希冀的看着他:“真的吗?我还能有机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到亲人的身边吗?”
不知为何,看着这般脆弱的阮叶蓁,谢瑾澜竟是说不出实话,嘴角翕动片刻,最终还是违心的点了点头:“或许,待你帮助足够多的死者找出真凶之后,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阮叶蓁终于破涕为笑:“谢瑾澜,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迎上她那真挚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神,谢瑾澜颇是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下一刻,阮叶蓁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谢瑾澜,如若往后遇上此等事情,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又该如何是好?无人能看见我的存在,我该如何还死者一个公道?”
谢瑾澜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而后道:“你大可以在白日来临安找我,届时我会想法子帮你。”
阮叶蓁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谢瑾澜,那我们可就这样说定了!骗人的是小狗!”
如此这般模样,谢瑾澜又如何不知晓自己上当了?但他并未生气,只是无奈的应下:“好,骗人的是小狗。”
阮叶蓁这才完全的放下了心,转而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谢瑾澜:“小白......你有帮我好好照顾吗?”
见阮叶蓁恢复了以往的活力,谢瑾澜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闻言,他似笑非笑的斜睨了阮叶蓁一眼:“如若我说,我把小白炖汤喝了,你待如何?”
阮叶蓁顿时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指指着谢瑾澜:“你......你......谢瑾澜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小白的!”
谢瑾澜眉眼微挑,脸上带了些许的玩味:“哦?我几时答应过你,要照顾那条小青蛇了?”
阮叶蓁脱口而出:“就在李......”
话一出口,她又突的顿住。
是啊,那一日在李小丫的墓前,她只来得及交代谢瑾澜照顾小白。至于谢瑾澜是否答应了,她确实不知。
想明白了之后,阮叶蓁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小白它......当真不在了?”
看着阮叶蓁微红的眼眶,谢瑾澜也晓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那条小青蛇如今正好好的住在我的隔壁呢。”
阮叶蓁闻言,突的一愣。
下一刻,她就对谢瑾澜怒目而视:“谢瑾澜,耍我很好玩吗?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