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动作微顿,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砚:“墨砚,你既然对小白这么感兴趣,不若往后小白就由你照顾吧。”
墨砚连连摆手,哭丧着一张脸:“大人,墨砚知错了。墨砚以后再也不问有关小白的事情了。”
似乎是怕谢瑾澜会揪着此事不放,墨砚提起装好碗筷的食盒,朝谢瑾澜躬身一礼:“大人,墨砚先行告退。”
而后不待谢瑾澜说些什么,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凉亭,好似身后有狼追着他一般。
谢瑾澜失笑的摇了摇头,而后再次全神贯注的研究着手中的书籍。那般眉头紧皱的模样,好似遇上了天大的难题一般。
片刻后,墨砚手上拿着一张红色请帖,神情忐忑的入了凉亭。似是对谢瑾澜先前的那方言语还有些心有余悸。
悄悄的觑了一眼慵懒的躺靠在美人靠上,把书盖在脸上好似睡着了的谢瑾澜,墨砚小声说道:“大人,这是王员外府的请帖。”
谢瑾澜不甚在意的开口:“何事?”
墨砚道:“三日后是王员外五十大寿。送请帖的小厮说,王员外为显诚意,这份请帖乃是其亲自书写。”
谢瑾澜略一沉思,而后拿过书籍坐起了身:“反正在衙门也是无趣的紧,不妨去凑个热闹吧。”
见自家大人没再提起小白,墨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王员外乃临安县首富,这寿宴应当是办的不错的。”
谢瑾澜道:“给王员外府回个帖子,就说本官届时定会赴约。”
墨砚应声而退。
拿过放在身旁的书籍看了一眼,谢瑾澜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间,低声呢喃了一句:
“阮姑娘,你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麻烦。等哪一日我烦了,就直接把小白炖了喝汤。”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天朗气清。王员外府宾客络绎不绝,入眼所及之处,皆是热闹非凡。
谢瑾澜虽是来凑热闹的,但他这人吊儿郎当惯了,自是不耐与那些官员乡绅虚与委蛇。
那份回帖中提到,他并不愿张扬,今日将以金蓝的身份前来祝贺。
王员外这么多年能稳坐临安县首富的位置,还是颇有手段心机的。因此,他早早的就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厮在大门口候着。
待看到墨砚拿出那一份在右下角做了特殊标志的请帖时,那小厮立马笑着迎了上来:“阁下可是金公子?”
谢瑾澜微一颔首,而后让墨砚把准备好的贺礼交给小厮。
小厮抬手接过,而后殷勤的把谢瑾澜与墨砚二人迎了进去。
此刻站在门口的客人们心中皆是有些好奇:这临安县,何时出了一个姓金的大户人家?王员外派来接待此人的只是府中的一个小厮,想必这位金公子的身份也就一般。
许多人心中都有了个数:这位金公子,也无需多费时间与其结交。
小厮带着谢瑾澜与墨砚来到席间,而后抬手朝着前方的座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金公子请入座,这是我家老爷特意为您准备的位置。”
落座之后,谢瑾澜不得不感慨,这王员外很会揣摩人的心思。
一般这些座位,都是按照宾客的身份等级来安排的。越靠近主人位,这身份也就越高。
谢瑾澜的席位位于左侧最下方的一个位置。按理说,坐在此处之人,一般都只是与王员外家的商铺有些往来的小店主。
可谢瑾澜此处却又有别于附近几处席位。
不管是桌案上的用具,还是铺在矮凳上的软垫,都是靠近主人位的那几桌才有的待遇。
位置如此靠后,前方那些官员乡绅不会注意到此。而附近的小店主们,也只会觉得谢瑾澜的身份不一般,不敢随意上前搭讪。
待宾客全部入席,寿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坐在主人位的王员外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朝诸位宾客示意:
“感谢诸位能给王某人这个薄面,前来参加此次的寿宴。诸位随意,我先干为敬!”
话落,十分干脆利落的饮下了杯中酒。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席间顿时响起了阵阵掌声,以及各种夸赞的话语。
接着,左侧上首一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朝王员外举杯:“王员外,本官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话落,亦是十分豪爽的仰头饮下了杯中酒。
而后,席间其余宾客不约而同的朝王员外举起了杯:“祝王员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王员外笑容满面的应了:“多谢诸位!”
而后低声吩咐了一声身旁的小厮:“去通知上菜。”
小厮应声退下。
片刻后,身穿浅红色衣裳的丫环们面上带着喜庆的笑意,井然有序的穿梭在席间,为宾客们上菜布菜。
宾客们笑意盈盈,觥筹交错。
待菜品全部上齐后,丫环们陆陆续续的退下。
紧接着,舞乐开始。
日暮西山,黑夜逐渐笼罩了大地。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席间宾客们的兴致越发的高昂了起来。
有些人大声谈笑着。有些人随着舞乐的节奏,眯眼在桌案上打着节拍。亦是有些人,眼神十分放肆的盯着中央扭着腰肢的舞姬们。
但谢瑾澜却是以手撑额,不愿多看一眼。他只觉无趣的紧。
原先他还想着,这临安县与京城相距甚远,这寿宴应当也是不一样的。却是不想,原来有钱人家的寿宴,皆是大同小异。
他的位置本就较为偏僻,因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