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没有想到,当她与丈夫谢文彦来到大厅时,自家儿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儿了。
走近一瞧谢瑾澜的脸,许氏顿时大惊:“澜儿,你这眼底青色这般明显,昨儿个晚上做贼去了不成?”
谢瑾澜面上闪过几分尴尬,正巧被许氏看了个正着。
眼珠一转,她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取笑他一番:“澜儿,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不知成婚的前一日,你会是何模样?娘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谢瑾澜很是无奈:“娘!”
许氏摆了摆手,道:“老了好了,娘不笑你了。”
随即拉着谢文彦往外走:“夫君,要送给安王的东西下人们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谢瑾澜紧跟而上。
坐马车的时候,谢瑾澜被自家母亲十分嫌弃的赶去了后头的马车,说是他眼底的青色碍着她的眼了。
谢瑾澜无奈,接过墨砚手上早已剥好的水煮蛋上了马车。
待马车在安王府大门停下之后,谢瑾澜掀开车帘一跃而下,把早已凉透了的水煮蛋往墨砚怀里一扔。
许氏刚钻出马车,就瞧见谢瑾澜正站在她的马车边上等着。看了他一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还知道早些下车来等娘了。”
说着,搭着他的胳膊缓缓下了马车。
收回手后,许氏疑狐的看了他一眼:“你眼底的青色怎么消失了?”
谢瑾澜摸了摸鼻子,道:“我早先让墨砚准备了水煮蛋。”
许氏了然,揶揄的笑看了他一眼。而后与谢文彦相携着入了安王府。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某人故意为之。在前去大厅的途中,谢瑾澜一行人竟是在抄手游廊上与淑雅县主迎面而遇了。
两拨人员相互见礼后,淑雅县主眸光复杂的看了谢瑾澜一眼,就直接与其擦身而过。
只是还没走几步,淑雅县主骤然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谢瑾澜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紧跟其后的一绿衣丫环眼含担忧的低声唤了一句:“县主。”
淑雅县主收回视线,温柔的笑了笑:“走吧。”
她定亲的消息,他应当已经知晓了吧?可他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看来,他是真的对她没有想法。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完全的死心,可以安心的待嫁了。
想起自己的未婚夫婿,想起他面对自己时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淑雅县主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未来,她会过的幸福的。
......
大厅内,看着自家父母与安王夫妻一直闲话家常,半天还未提起正事,谢瑾澜心中有些不耐,频频给自家母亲使眼色。
许氏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的等着。
但她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儿子,话题一转,就进入了正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这一家子今儿个来啊,是有事要请王爷王妃帮忙。”
安王妃好奇道:“哦?这还真是难得,谢夫人不妨说来听听。要是能帮的帮,本妃和王爷一定帮。要是帮不了的,恕本妃直言,还请谢夫人另请他人。”
安王与谢瑾澜交情不错,连带着安王妃与许氏也走的比较近。
安王妃清楚,许氏不是那种攀附权贵之人。多年来,她与谢文彦夫妻二人也不曾有什么事求到他们府里。今日还带着谢瑾澜来访,此事怕是与他有关。
安王妃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许氏看了谢瑾澜一眼,笑道:“王爷,王妃,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夫妻二人是想请你们为我这不成器儿子保个媒。”
这话许氏说的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先前安王妃也曾旁敲侧击的想要把淑雅县主与自家儿子凑成一对。她今日却请他们夫妻为自家儿子保媒。
安王与安王妃对视一眼。
安王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道:“瑾澜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
安王妃附和道:“本妃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姑娘,能入得了瑾澜的眼。”
观二人的神情,这话说的并无丝毫的勉强。许氏这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其实在许氏最初委婉的否了两家的婚事之后,安王夫妇心中对谢瑾澜也是有些看不顺眼的:想我女儿堂堂一个县主,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娶呢!你小子算哪根葱!
但这些不满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淑雅县主定下了亲事,二人也就放下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缘分吧。
此刻听闻谢瑾澜终于是有了想要成婚的想法,他们自然也是十分关心的。
许氏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厅内的丫环小厮们。
安王妃会意,挥手让下人们退了出去。
许氏这才道:“那姑娘王爷与王妃也认识,正是镇国将军与长公主的yòu_nǚ,嘉禾郡主。”
安王夫妇顿时一怔。
安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一旁的谢文彦:“文彦,本王没听错吧?瑾澜看上的姑娘,是本王的外甥女,嘉禾郡主?”
谢文彦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郑重的朝安王夫妇拱了拱手,道:“还望王爷与王妃能帮这个忙。”
安王顿时觉得有些为难了:“文彦啊,本王的长姐和姐夫是有多疼本王那外甥女,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这事儿啊,本王实在是......”
说着,叹着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安王妃也道:“谢大人,谢夫人,这事实在是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