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了房子之后,看着安安静静的小巷,阮叶蓁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要不,去寻那孟大娘?
心思一定,阮叶蓁当即如风一般离开了小巷。
孟大娘在雁西街卖猪肉。那处是象岗镇内最为繁华的街道,应当不会那般难寻。
但,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等阮叶蓁寻到了雁西街时,夕阳逐渐西沉,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天色就会暗下。
根据先前从陆任嘉口中听到过的关于孟大娘的描述,阮叶蓁开始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四下寻找。
终于,她在一处无人问津的猪肉摊子前看到了所谓的孟大娘。
孟大娘身形丰满,中等身材。也不知是因着生意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拉长着一张方脸,狠狠的剁着骨头,看着颇是有些凶悍。
待阮叶蓁靠近,隔壁一卖水果的摊子前,一长得有些刻薄,身形消瘦的中年妇人看着人群嗤笑了一声,高声道:
“哎呀,这人呐,就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总是会遭报应的。有些人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子可亏大发了!”
这般指桑骂槐,孟大娘哪里听不出来?顿时把刀往摊前一扔,双手叉腰怒瞪着那妇人:“姓温的臭寡妇,你有本事就直接指着老娘的鼻子说这些话!”
温寡妇顿时把抹布往摊前重重一扔,看着孟大娘阴阳怪气道:
“说就说,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还怕了你不成!也不知道你这缺斤少两的,坑了多少人!看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专门派人来戳穿你的诡计!”
她早就看孟大娘不爽了,平日里总是和那些男子明目张胆的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旁人都说孟家的这是性子爽快大方,她却觉得这人是在卖弄风骚,不守妇道。也不知道那姓孟的是怎么忍受得了自家婆娘这样的行为的!没准儿他的头顶早就一片绿了!
这几日,孟大娘本就因为一单生意也没有,心情十分的不爽快。这下好了,当下就被温寡妇捅了马蜂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对方道:
“温寡妇,别以为你孤儿寡母的,老娘就会让着你!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老娘的不是,就不要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温寡妇却是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怎么的,嘴长在我的身上,我还不能说了?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大声的说!”
视线往周围粗粗一扫,她接着嘲笑道:“往日里和你交好的那些汉子呢?怎么的,见你现在生意不好,名声不好,就不出现了?难不成是怕自个儿惹一身骚?”
孟大娘大喝一声:“姓温的,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就撸着袖子怒冲冲的朝温寡妇扑去。
见孟大娘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温寡妇顿时胆怯了,却依旧梗着脖子道:“你别乱来啊!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孟大娘在她跟前停下脚步,当下揪起她的衣襟,冷笑道:“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了,再臭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寡妇顿时就慌了,边挣扎边高声道:“孟家的要打人啦!要出人命啦!快来人啊!”
见孟大娘当真要动手,周围偷偷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上前阻止。
一些人拉开了孟大娘,劝着:
“孟大娘,这温寡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跟她计较这些做什么?万一真把她打伤了,你还得赔医药费,多不值当!”
“就是,没准儿她就是故意激怒你的。”
“我看她就是眼红你以前的生意好,这才这么急切的落井下石。”
......
一些人则是对着温寡妇说教:
“温寡妇,你就少说两句吧,孟大娘那火爆脾气,可不能激她。”
“她这几日心情差的很,你这么招惹她做什么?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吗?”
“要是再有下次,我们可就不管你了,任凭孟大娘把你打成鼻青脸肿的,我们都不会理会了。”
......
经过众人的一番调节,二人虽然还是看彼此不顺眼,但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此刻,也到了阮叶蓁不得不回雁中山山脚的时候。
最后看了一眼自顾自生气的孟大娘,以及隔壁摊子前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多嘴的温寡妇。下一刻,阮叶蓁眼前的场景就换了个模样。
飘到树上,看着四下游走的小青蛇,阮叶蓁思绪渐渐飘远。
看来,的确如谢瑾澜与陆任嘉所说的那般,张西与孟大娘二人的嫌疑当真是不大。
找不出嫌疑人,如今看来,倒是当真只有陆任嘉所言的那般,调查死者生前踪迹的那一条方向了。
谢瑾澜曾说过,死者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死者会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告诉人们凶手的身份。
一定,一定是死者身上,还有他们未曾发现的地方!
这般想着,阮叶蓁心中陡然多了几分后悔:早知道,她就该跟着江捕快去调查了。
但很快,她的心绪又恢复如常:
那就明日去一趟县衙,看看陆任嘉究竟查出了什么吧。她不能总是靠谢瑾澜帮忙,这一回,她要努力让此案尽快告破,好让谢瑾澜早日回京,远离危险......
第二日,阮叶蓁好不容易来到县衙,就迫不及待的入了内院。
此刻,一容貌清秀的年轻妇人朝她的方向款款而来,同时侧脸朝身后茶色衣裳的丫环道:
“杏儿,老爷这两日为案子操了不少的心,一会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