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激动的语无伦次:“怎么会呢?我老陈不是受不了苦的人。”
“那就好。”
我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紧张,替他开了车门。
“你迟早被你的心软害了。”
琳琅在后面气呼呼地说着,一点也不给陈伯面子。
我看到老人家脸色尴尬,但是又怕再伤了琳琅,索性唏嘘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次临走之前,我抬头望了一眼楼上,果然看到叶欣爱正倚着窗户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露出一个妩媚地笑容来,扬手给了我一个飞吻,用口型无声地向我宣誓她的胜利。
她说:再见了洛言。
“不见。”
我冷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彻底地离开了这个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的地方。
……
其实我带陈伯出来还有一个计量,那就是,爸妈和琳琅不得不同意我出来住,毕竟陈伯是外人,家里硬塞进我和两个孩子本来就很拥挤了,实在是没有地方再容纳一个老人家了。
只有琳琅看出了我的“诡计”,明里暗里不给我好脸色,任我怎么哄也没有,只好先作罢。
安顿好了两个小家伙之后,我便跟陈伯一起出去找房子,应爸妈的要求,跑断了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三居,离他们不远,方便他们过来照顾孩子。
付钱的时候陈伯坚持要替我出租金,说他在陆家这么多年,攒了不少的钱,就当是送给两个孩子的生日礼物了。
我咂舌,“陆家的工资有这么高么?”
陈伯呵呵一笑,竟有些腼腆之色:“少爷教了我不少的理财方法和炒股,我也赚了一些钱。”
“可是这些钱都是你的,将来你还要养老用呢。”我坚决拒绝。
但是陈伯却强制要求业务员划他的卡,并且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养老的钱我早就预备好了,这些都是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的零花钱。”
什么?!
零花钱?
“一个月租金一万出头,再加押金和物业保洁以及其他乱乱七八糟的费用,怎么着也得十五万了,您管这叫零花钱?!”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有些被摧毁。
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但是我竭力的抑制自己去联想到他,省得牵扯出一腔的疼痛来。
陈伯只笑不答,动作却丝毫不乱,一直拦着我掏卡。
而业务员生怕跑了这一单,一边嘻笑着说谁付都一样,一边快速的接过陈伯的卡,按下一串数字让他付了密码。
“那这些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过段时间富裕了,我再补上。”末了,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感动归感动,但是帐目还是要算清楚的,省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陈伯摆摆手说不要放在心上。
我嘟囔着:“那怎么可以嘛。”
“就算是我对他的弥补吧。”
陈伯似是哀叹一般,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手里正接过业务员递给我的票据。
觉得刚才的话隐约有些可疑,便抬头看了陈伯一眼,却发现他似乎有些陌生。
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裹了一身的故事。
“哦呵呵,没什么没什么,”陈伯看到我正关注他,呵呵笑着,打了岔:“你对对票据,我去跟业务员拿钥匙。”
说罢,便扭头就走。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疑惑了,但是很快便没放在心上了,因为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布置,用品一应都要买新的,还要进行消毒大扫除,请保洁虽然省事,但是有孩子在,自己做的还是更放心些。
幸好有爸妈帮忙,一周之后,我们便彻底的搬了进去。
这一周之内,我给王倩打了几个电话,起初还算正常,她都会在晚上给我回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但都是匆匆说上几句,至少能证明她还是安全的。
但是这两天,她已经不回我的消息了,我打电话过去也是关了机。
想到她那边形式复杂,手机没电了也说不定,我便耐心地等着,但是直到今天——小白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我意识到一定出事了。
正想找琳琅想办法,就听到门外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我往外走的时候,陈伯已经去开门了。
“阿言,出事了。”
琳琅一脸惨白地进门,连气都来不及喘,便抖着声儿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喊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板上,碎成一片水花。
“出什么事了?”腿有些软,脑中嗡的一声,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飘,但是却强制镇定下来,走到了她面前。
琳琅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抬眼红肿着眼着我,像终于握到一块浮萍,紧紧握住了我的肩膀。
她似乎是在扶着我,可却更像是在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一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试图冷静下来,稳住她的情绪,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琳琅深吸了口气,崩着不让眼泪往下掉,颤抖着嘴唇准备开口,但突然猛的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哽咽着在我耳边说:“王倩……死了。”
这就跟在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因为太过于震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我缓缓推开她,下意识地挤出一丝笑来:“王倩之前还在跟我通电话呢,都好好的,你在胡说什么?”
到了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拔高了一个度,猛得推开她,踉跄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