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灿烂一笑,回了一句,“快别这么埋汰我,也许是公子自己在病中这几年想明白了!”
子阳点头,“这苏府的人见咱们正牌夫人没了,大少爷离的远,二小姐又嫁出去了,没少欺负咱们,少爷大抵也是忍够了!”换做是他,忍无可忍之下,他也会反抗的。
“没有亲娘疼的孩子,能好过到哪里去,况且咱们如今这位主母也是个面慈心苦的!若没有二小姐经常差人来问,三不五时的送东西过来,又都进了她的小库房,说不定咱们少爷早被她……”子清心中一酸,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她敢?”子阳显然怒了,他家少爷可是名门公子!那个女人即便再狠,他敢动少爷吗?
子清叹了口气,开了库房门,“她有什么不敢的?没看几位姨娘都进府中这么多年了,肚子一个都没大过吗?”她看那天蓝色的绸缎、纯白色的雪锻和乳白色的杭绸都还不错,一匹一匹的拿了放到了子阳的怀里。“还有宫中的那位,死在她手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姐姐如此,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
“姐姐说的是!”子阳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还好他一惯谨小慎微,从没有得罪过那位夫人,否则如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几日的调养,苏静安的身体恢复了大半,除了面色依旧有些微微的发白,已经能下地行走自如了。
正在他画画消遣时,子阳飞奔着慌慌张张来报信,”少爷,不好了,表少爷要倒大霉了!”
苏静安心中咯噔一下子,“难道是那件事?”他将笔放到了笔架上,静静地听着子阳说,“表少奶奶的弟弟萧清萧公子逼死了品月楼里的芳菲姑娘,如今已经被锁入大牢了。那丫鬟七月,状告表少爷纵容小舅子行凶……”
“啪!”的一声,苏静安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之上,子阳跟了他七八年,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竟然吓的一个激灵呆住了。
子清刚刚端茶进来,发现室内气氛不对,聪明的选择闭嘴,将茶端到了苏静安面前放好,退到了他身侧不远处站定,眼观鼻鼻观心。
苏静安捋了捋前世发生的这件事情,发现此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姬承宇,那么此事的幕后策划之人就不用想了,除了那人没有旁人了。
“子清,把皇后所赐的那块玉珏拿来!”他吩咐身侧之人。
子清有些愣怔,她不知道少爷要拿皇后所赐的那枚玉珏做什么,可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是!”直奔内室专门放要紧物事的柜子前,打开柜子翻找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子清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枚通体剔透的碧色玉珏到了苏静安面前,苏静安示意她交给子阳,子清只能听话照做,“子阳,你马上拿着这块玉珏到右相府,告诉萧允怀,芳菲姑娘在城南翡翠山庄小住!”
“啊?”
“少爷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
苏静安没有要回答他们的意思,两人也知道,主子的事情少问为好,通通闭了嘴。“子清,沐浴更衣,去府尹大堂!”
“是!”子清立即下去忙活了,子阳将那枚玉珏小心的揣进怀里,奔出了竹园。
一炷香后,子阳驾着马车到了右相府门口,不出苏静安所料,他被拦住了去路,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卫,凶巴巴的问他:“站住,干什么的?”
子阳掏出那枚玉珏提着流苏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两人吓的啪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惊的子阳瞠目结舌,“我等眼拙,请公子莫要怪罪!”他们就是再笨,一看那玉珏的颜色、款式、还有内造的痕迹就知道这块玉珏必定出自皇家。
“带……带我去见你家右相!”子阳口痴了起来,心中惴惴,他从小到大可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今天他算是开眼了。
他不知道的是,以后这种开眼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子阳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见到当今右相,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他被护卫领着一路七拐八绕的到了萧允怀办公的地方。
“流云公子!”护卫客客气气的向一位身姿英武、五官分明,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行了一礼,流云看到他身后的人不禁眉头一皱,护卫忙附唇过去在流云耳边一阵细语,听了护卫所言,流云向子阳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随我来!”
“相爷,有人要见您!”流云带着子阳进了看守严密的书房,看着周围都是身穿盔甲带刀的侍卫,子阳莫名觉得喉咙一阵干渴,他机械的给萧允怀行了一礼,随后掏出那枚玉珏,由流云接过捧到了萧允怀眼前。
身穿一身黑色锦缎华服的萧允怀,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枚玉珏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了。他唇角微微上扬,摸着那枚玉珏,有意无意的瞥了下方跪着的子阳一眼,磁性的声音不失威严,“苏静安!你家公子可好?”
被那样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子阳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寒,腿肚子都在打颤,“还好!”
“他让你来找我有何事?”萧允怀目光回到了那枚玉珏上,随手拿起自己腰间的那枚,放在一起状似无意的比较起了它们之间的差别。
“公子让小的带话给右相,‘芳菲姑娘在城南翡翠山庄小住!’”
萧允怀眯了眯眼,唇角溢出一抹笑来,示意身侧的流云将玉珏还给子阳,“告诉你家公子,萧某在此谢过他的援手之恩了!”可他鬼使神差的给的却是自己的那块,流云不明所以,他以为公子记错了,伸手要去拿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