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是啊,本以为父皇可能就是偏心苏子籍,哪怕自己让人炸了顺安府的分水渠和堤坝,让洪水肆虐,也没拦住父皇想要认回苏子籍的心。
但听了王盛的话,顿时觉得,这件事或真的有些不对。
时间卡得太过凑巧了,父皇也不像是这样着急的人,既当初父皇能让苏子籍去顺安府,一副要看看对方是骡子还是马的架势,就不太可能无故改变了主意。
难道,父皇已然对自己失望了,所以打算扶持起一个新的皇室势力,来与别人成年皇子形成一个平衡?
自己成了父皇的弃子?
才想着,一股怒火就冲上了顶,他咬着牙,脚步急促,偏偏这时,又有人匆匆忙的上来,耳语了一句,就递上了密信。
“唔?”只是这一句,齐王神情就有点恍惚,牙关紧咬细看密信,还想保持风度,手有点颤抖的伸向茶,喝了一口,结果喝的太急,顿时呛了,一扫茶杯,只听噼啪一声,茶杯摔的粉碎。
“混蛋,你是怎么奉茶的,想烫死孤?”
“来人,拉下去杖毙。”
听着命令,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将奉茶的丫鬟拉了下去,开始还能听见哭喊,只是几下,哭喊了没有了。
大厅里,这时鸦雀无声,只见齐王涨红了眼,大口喘息着,目光如狼一样扫过在场的这些人,尤其在文寻鹏的身上顿了一下。
文寻鹏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齐王平日招揽人心礼贤下士,都是耐着性子作出的样子,其实本性暴虐,好迁怒,好杀人。
“文先生。”果然,抖着手里展开的这封密信,齐王下一刻就语气冷飕飕的看向他,那个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王爷。”文寻鹏额头冒出冷汗,忙站起来。
“你来看看这个。”
刚才进来的人递给齐王的密信,被齐王直接甩到了地上,在别人或是担忧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冷漠的目光注视下,文寻鹏不得不起身,弯腰将那封扔到地上的密信给拾起来。
在看之前,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刻将信捡起来,展开这一看,上面的内容,让文寻鹏直接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在地上。
但在齐王的冷漠注视下,文寻鹏一咬牙,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王爷息怒!属下有话要说!”
“你说。”
文寻鹏急急解释:“属下给王爷您出的这一计,若是实施成功,的确可以一石三鸟,之所以现在失败了,乃是顺安府的人及时阻止了溃堤,这、这实在是炸堤的人没有做好这件事,与属下无关啊!”
“文先生何必急着辩解?”齐王淡淡说着,可在场的人都是熟悉他的性子,心中一紧,越是平淡,说明他越是恨极了。
齐王当然知道,针对龙女一事失败,实际上主要原因的确不在文寻鹏所出的计策有误,再怎么说,炸了堤坝和分水渠,的确是给顺安府带去了一场肆虐洪水,就算影响没有扩大,但也是至少造成了万民家园被毁。
而龙女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化龙成功,这事,就连齐王都十分意外。
可这件事,他没法去怪罪妖怪,也没法怪自己,加上苏子籍的事更让他心里憋火,就只能将心中的愤恨,投到文寻鹏这个之前就屡屡失误的谋士身上。
“算了。起来吧。”齐王心中已判了死刑,反倒懒得再搭理他了,挥挥手,让其退到一旁,问着别人:“你们都来说说看,事到如今,该如何对付这苏子籍?”
“王爷,现在对付苏子籍,不太合时宜,之前几次针对都没成功,恐怕已经引起了宫里的注意。”一人说。
又有人说:“是啊,王爷,以现在的局势,还是应该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宫里是怎么打算来。”
才说着,一个太监忽然从外面跑进来,这是最近被齐王提拔上来的大太监,跟宫里安插的人有着一些秘密来往,一般都是盯着宫里的人的动静,此时快步走进来,就让齐王心里再次不安。
混蛋,难道是祸不单行,忙抬手,让别人人暂时别再说了。
这大太监进来后就直接跪倒,向上禀报:“王爷!宫里刚刚发了旨意,将吏部的陈侍郎贬了!”
吏部的陈侍郎,这是齐王几年前秘密收买的人,对他来说很是重要,有这个人,齐王就能不显山不漏水的在各部门甚至是地方悄悄安插一些自己的亲信。
结果,刚刚接到两个不好消息,这第三个消息就又来了,还都是这么让人火大,齐王再也忍耐不住,腾起身,如困兽一般,在大厅内来回走着,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父皇这是在敲打我啊,不!这是打算断了我的臂膀,让我彻底退下去!”
“我乃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堂堂的齐王,哪里比不上一个野种?!”
“王爷!”
听到齐王大怒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别人都是一惊。
这可是被气昏了头了?!别的话传出去也就算了,野种二字若是被宫里得知了,可是远要比炸堤坝的事还要严重啊!
王盛心里发慌,有点后悔跑来齐王府趟这浑水了,可是现在撤也来不及了,他只能是劝说:“王爷,苏子籍此时入场,未必就是好。您在京城经营多年,哪里是苏子籍一个刚刚冒头的人能比?”
“皇上让他入场,也只是为了让他做一个磨刀石,您啊,还是放宽心,他再如何得圣心,也不可能一下子封王。”
“真看重,现在议的就不是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