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澄有大才,每与他品画作诗总是能让谢父兴奋几天,不想日子过的这么快,一个月转眼便过去了。
二房阮氏自打得了贴子,在娘家那边争了口气之后,在孔氏这边越发的亲近,此时也说了几番好听的话,砚姐不善于交际,只笑了笑,阮氏知这位表姑娘的性子,也没有挑理。
等散了之后,外面的月丫已经升到中空了。
这一天大家都累,回去后都早早的睡了,次日谢元娘没有用令梅叫便早早的起来,梳洗过后去了静安院,孔氏兄妹要走,早饭是要一起用的,她到了不多时,谢文惠和砚姐也来了。
三人坐下来没有说几句话,谢父和孔澄也从前院过来了,鸣哥到底还小,过来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被家里人调侃几句,又板起了夫子的模样。
在谢府的大门前,谢元娘看着表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活了两世,亲人的温柔暖只在表哥的身上找到过,这一个月来在一起的时候不多,谢元娘心中也满是遗憾。
“等你们及笄的时候,我再过来。”孔澄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安抚了谢元娘失落的心。
等把孔家兄妹送走了,刚刚的热闹场面也清冷下来。
孔氏面上的笑也没了,叫了长女过来说话,“昨日听说你大哥那边今日邀了同窗过来制议,你抽空送些点心过去,你二叔一年的俸禄,你二婶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眼下就要春闱,又是你大哥的同窗,总不能怠慢了。”
谢元娘就跟在身后,这些自然也听到了。
她菀尔的勾起唇角,前世听到的也是这些,然后她就抢先一步做了。
“女儿醒得,一会儿就去厨房看看今日做了什么点心。”
孔氏满意了,然后才似想起来什么,回头叮嘱小女儿,“元娘,今日二房那边有外男,听说顾府的大公子也在,你不可过去胡闹,要顾及自己的名声才是。”
谢元娘回道,“母亲放心,今日我呆在院子里,哪也不去。”
是冲着她来的,她傻了才会往上撞,她就不相信自己老老实实的呆着,她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孔氏原意可不是这样,结果看到小女儿认真的回复,就是一噎,可此事到底不好多说,扭回头去也不多说。
母女三人在静安居门口分开,孔氏回了院子,姐妹二人才结伴往后面走。
谢文惠还真摸不准谢元娘会不会像前世那般去设计顾庭之,毕竟重生回来之后,有太多的变故。
谢元娘问,“姐姐怎么一直看着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谢文惠才注意到她刚刚太出神,竟一直盯着谢元娘看,笑了笑,“马上要春闱了,昨日忘记把得来的福袋给大哥,不如一会儿一起去二房吧。”
敢情还是担心她不去啊。
谢元娘细细回想,前世她去算计顾庭之,谢文惠似没有推波助澜,可今生变故太多,竟然有了。
她颇有些异性蹒跚,“刚刚母亲也说了不让我乱动,莫失了规矩,我还是不过去了。”
谢文惠微愣,“你最爱热闹,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可能是想变的听话吧。”正好也到院子门口子,谢元娘随便回了一句便走了。
谢文惠还在发愣,到底哪里出偏差了,还有今日谢元娘若不过去,岂不是又要措施一次机会?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谢文惠直觉认为只有谢元娘按前世那样走,后面才不会再有变故。
回到暖阁,谢文惠使了身边的丫头去厨房准备点心,又叫了言心进来低耳吩咐了一番,言心离开前,才禀报了另一件事。
“前日二姑娘身边的寒雪出了府,便再也没有来,夫人不过问二姑娘院里的事,也就没有人过问寒雪的事。”
谢文惠微愣,“可知去了哪里?”
言心摇头,“奴婢也试着打听过,没有人知道,奴婢平日里与寒雪走的也算近,她突然离开按理说定会和奴婢说,可是奴婢这边还是找不到她的人才知道这件事的。”
谢文惠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你再暗下里去打听着,还有青山居那边盯住了,有什么事立马过来回我。”
言心应声退了下去。
谢文惠坐不住了,谢元娘到底要做什么?私下里把院里的丫头派人,前世可没有这样的事,她回想着重生回来后谢元娘身上发生的那些变故,面色微微紧绷。
难不成谢元娘也是重生回来的?
即是重生,谢元娘为何一点行动也没有?
似有什么在脑子里闪过,快的让人抓到,却又跑开。
谢文惠来不急想明白,就见宝枝走了进来,“姑娘,董姑娘来了。”
“董姑娘?”
“是啊,夫人那边让人过来送信,说已经让人带董姑娘过来了。”宝枝回道。
谢文惠的脑子却在这一瞬间炸开,她终于明白刚刚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了,手指紧抠到肉里,谢元娘重生了,而且谢元娘也没有不行动,她改变了做法,比如她冲着任显宏而去。
是的,前世任显宏成了最年轻的吏部侍郎,任家更升为新贵。
谢元娘所有的举动也解释得清楚了,为何高傲的人突然之间与小门户相处得来,因为谢元娘冲着任显宏去的。
真相摆在眼前,谢文惠骨子里的血液也沸腾起来,就像谢元娘的小秘密终于被她挖出来,咬紧了牙谢文惠才没让自己喊出来。
“姑娘?”宝枝见姑娘神色变来变去,也不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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