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刘修鼻青脸肿的从柴房之中出来,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老夫乃是监察御史,杜荷,你竟敢如此待我,我这就回长安,我一定要去陛下面前,将你殴打老夫之事,据实禀告陛下,请陛下做主!”
“杜荷,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修好歹也是监察御史啊,平素就跟疯狗一般,逮谁咬谁,见谁咬谁,文武百官,哪怕身居高位者,也不敢招惹他,就怕惹一身骚。
是以,刘修在朝中,那是如鱼得水。
别人不敢弹劾杜荷,他敢,而且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哪知道时运不济,撞到了枪尖上,被打发到鄠县来养猪。
本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杜荷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哪知道,刚吃了一顿好吃的,就被杜荷不问青红皂白地打了一顿。
杜荷这厮……太过分了!
刘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正是悄然离开的大好时机。
“等老夫回到长安,一定要弹劾你……”
刘修轻手轻脚往外走。
刚到门口,却看见一个粗狂无比的大块头迎面走来。
此人刘修认识,正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素有天下第一护卫之称的吕布。
吕布盯着刘修,眼睛一眨不眨。
刘修气道:“你瞅啥?”
吕布站定,“你瞅啥?”
刘修怒了,连个傻子也敢欺负人:“我问你,你瞅啥?”
吕布卷起袖子:“瞅你咋的?”
“你再瞅试试?”
“试试就试试!”
“你瞅啥?”
“瞅你咋的……”
双方的争吵,很快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砰。
一只砂锅大的拳头,突然出现,砸在刘修的脸上。
刘修晕乎乎的在原地转了几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破口大骂起来:“吕布,你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动手,老夫记住你了……”
这时,门口刚好走进来两个身穿黑衣人员,胸前印着两个大字:管城。
二人一听刘修提到吕布的名字,顿时就怒了:“妈的,这狗东西竟敢骂师父,弄他!”
“打死他!”
二人便粗暴地将刘修拖起来径直往管城大队的驻地而去。
不多时间,刘修便体验到了几十个拳头一起落在身上的滋味。
这帮畜生!
下手太狠了啊!
刘修活生生被打晕过去十几次。
原来,管城大队的训练,虽是李恪一手在抓,但具体负责训练的,却是吕布。
这帮家伙对吕布,那叫一个佩服,纷纷拜师。
因此听闻有人骂吕布,那还得了,就连在城门口站岗的人都偷空跑回来给了刘修两拳。
傍晚,刘修奄奄一息,趴在柴房中。
“还有没有天理!”
“活不下去了啊……”
吱嘎。
门开了。
一个少年带着人出现。
砰。
少年踢了刘修一脚。
刘修一抬头,顿时激动不已:“殿下,臣见过殿下,殿下救我,杜荷,要把我打死了啊……”
李恪鄙夷道:“刘修,听闻你是被父皇打发来养猪的,却是不好好养猪,在此嚎叫什么?实话告诉你,本王现在有一支管城大队,人员三百余,若是你不老老实实养猪,还敢骂人,本王便让他们每日伺候你两顿……敢在背后说老师的坏话,本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刘修一下愣住。
这蜀王,竟然是杜荷的同伙!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李恪一挥手:“来人,把他送到猪圈去!可别死在了本王的管城大队!”
“是!”
刘修又被人拖走了。
……
“魏兄,这人手招募得如何了?”杜荷看着对面一脸淡定的魏叔瑜,问道。
只见魏叔瑜慢悠悠地将一根肉干放进嘴里,嚼了嚼,慢慢地说道:“实不相瞒,杜兄,今日我起了个大早,就是去招募人手的,殊不知,眼下所有的人都被大唐建设公司和屯田处招募走了,只剩下一些妇孺老幼,可是,我亲自登门去请他们,还被他骂出来了。杜兄,再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找一两个养猪的人。”
杜荷有些傻眼。
甚至有些无语。
“魏兄,三日又三日,这都十几日过去了,为何还不见动静啊!”杜荷痛苦地说道。
魏叔瑜嘿嘿一笑。
杜荷摇摇头:“罢了罢了,去把蜀王找来,让他带上十几个管城,本少爷亲自出马,这就去招募养猪能手!”
不多时间,李恪便屁颠屁颠地出现了。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老师,听闻这城中的百姓已经被招募完了,只剩下那些有钱的士族或者商贾,我这就带人去,挨家挨户抓壮丁,每家出十几个人,一两千人还是凑的出来的!谁敢不来,我就打断他的双腿,把他家拆了。”
杜荷:“……”
蜀王,你以前可是知书达理、乖巧喜人的啊,怎么几个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杜荷摆摆手:“殿下,我杜荷一生行事,最讲道理,以德服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万万不能做,带上你的人,跟我来,对了,老马,赶紧安排厨子煮肉,今日,本少爷要请灾民们吃瘦肉粥!”
“吃肉?县公,这么多灾民,只怕花费不小啊!”
“管城大队昨日不是出城狩猎了吗?听说收获不少……”杜荷笑眯眯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