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
李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针锋相对的反驳。
开始时,他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杜荷的文章,可一看之下,竟是十分吃惊。
这文章,写的是真的好!
放眼满朝文武,也未必有人能写出如此漂亮的文章来。
要是把那“谁他娘的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站出来,打死他”删去,那这就是一篇足以流传千古的锦绣文章啊。
再回头看权万纪的言论,仿若牛屎一般。
李二放下报纸,问道:“权爱卿,你说杜荷骂你,可是朕通篇看下来,除了看到一句粗鄙之言,未曾看到杜荷有骂人的话啊!”
权万纪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陛下,这不是很明显吗,杜荷些这文章,就是为了骂人的。”
“权爱卿,你倒是说说,这哪一句是骂人啊?”
“这……”
真要权万纪找出一句骂人的话,他反而找不出来了。
权万纪结结巴巴,还想辩驳,却见李二突然摆摆手,说道:“权爱卿,朕知道你对蜀王十分上心,认为恪儿跟着杜荷只会学坏,可现在杜荷都说了,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哪怕杜荷是淤泥,朕也相信荷儿是莲花,一定能洁身自好,保持仁慈,不会被杜荷带坏,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在这朝堂上,陛下竟是如此偏袒杜荷?
权万纪却是不服,辩驳道:“陛下,臣还有一言。”
“说!”
“臣以为,蜀王殿下跟着杜荷,哪怕不能学坏,也未必能学到什么本领,那杜荷不学无术,这是长安城公认的,他虽然弄出了什么大炮,可毕竟是战争的用具,于社稷江山无益,遑论杜荷师出无门,乃是野路子出身,哪怕不会误导殿下,但也会白白浪费殿下的时间啊……陛下,三思啊!蜀王殿下聪明过人,正是可塑之机,一旦错过,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权万纪涕泗横流地说道。
他说了一通,核心思想就一个,杜荷这家伙什么都不会,纵使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但李恪跟着杜荷,也别想学会什么。
外面,寒风呼啸。
一只鸟飞上天空,不多时间就落下来,身体都僵硬了。
今日的天气,突然比前几日冷了许多倍。
太极殿中,原本有一十二个火盆,之前还觉得挺暖和的。
可仿佛一瞬间,大家都感觉到寒冷无比。
权万纪说着说着,鼻孔中却是溜出一股鼻涕,顺着上嘴唇缓缓往下滑,最后划过嘴唇,划过下巴,掉到了胸前。
再看他浑身颤抖,不停地抖动着。
李二见状,提醒道:“权爱卿,你年纪大了,还是早点下去斜着吧,此事,改日再议!”
权万纪不乐意了,心情激动之下,刺溜一下,竟然将那鼻涕往上吸了一段距离,然后一伸舌头,卷了回去,抿抿嘴,吃掉了。
李二:“……”
周围的大臣们全都目瞪口呆。
有几位差点忍不住将隔夜饭吐出来。
李二无语地说道:“权爱卿说得有理,只是……今日天气寒冷,只怕要下雪了,此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放眼看去,只见满朝文武都搓手哈气,十分壮观。
叮叮叮。
当当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敲击声。
声音十分近,就像是在殿外一般。
李二不悦道:“赵阳去看看,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在太极殿外弄出声响。”
赵阳转身出去,不多时间回来,说道:“启禀陛下,外面……是蜀王殿下。”
蜀王?
大家都还在议论蜀王,没想到蜀王就在外面。
李二好奇地问道:“恪儿在外面做什么?”
赵阳吃惊道:“陛下,蜀王殿下带着十几个工匠,全都拿着拆房子的工具,说是要把太极殿拆了……”
“逆子,逆子……这才跟着杜荷没几日呢,就变得这么大胆了,真是岂有此理……”
李二一听李恪要把太极殿拆了,那还得了,唰的一下起身,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文武大臣见状,纷纷跟着往外走。
李二等人冲到殿外,冒着严寒,定睛一看,只见在太极殿的大门左侧,正是蜀王李恪。
几日不见,李恪似乎憔悴了不少,但眼中满是精光。
只见他左手叉腰,右手指挥着一堆工匠,指点江山似的说道:“来来来,就这儿,本王此前就测量过了,整个太极殿的墙壁,就这里最薄,几凿子下去,肯定出一个大洞来。”
李二鼻子都气歪了。
还此前测量过,看来这小子早有预谋啊。
他冲上去,一把拽住李恪的袖子,大骂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恪转身一看,被吓了一跳。
原本的他,见到李二的时候,都会吓得不敢说话。
可是这段时间他跟着杜荷,尤其是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袁清风,不知不觉间胆子也变大了许多。
他笑道:“父皇,我……”
“你是想把朕的太极殿拆了是不是?”李二喝问道。
李恪急忙摇头:“父皇,误会,都是误会……我是奉老师之命来送温暖的。”
“送温暖?送什么温暖?”李二问道。
李恪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夜老师夜观天象,预测到今日将迎来西伯利亚的寒风,寒冷异常,老师又是掐指一算,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