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长史为正七品上,虽然有职司,却比千牛备身的官阶低。
长史赶忙介绍道:“这位徐齐霖徐公子,正是新补的千牛备身。这两位——”
“某乃刘弘业。”文气的正太先自我介绍,又把旁边的伙伴介绍给徐齐霖,“这位尉迟环,乃是鄂国公的小公子。”
“齐霖见过刘兄,见过尉迟兄。”徐齐霖拱手施礼,笑道:“日后既为同僚,还请多多关照。”
刘弘业抱拳还礼,姿势端正,一丝不苟。尉迟环则草草拱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长史对徐齐霖说道:“刘备身为尚书左丞的公子,年岁最长,乃是众备身之首。昨日闻得徐公子今日来衙补缺,便要来相见。”
刘弘业笑道:“吾恐徐兄弟初来乍到,不知明日上朝几时会齐,如何站位,谁人引领,是以赶来指点一二。也正如徐兄弟所言,既为同僚,自当互相关照、多多亲近。”
徐齐霖对刘弘业印象不错,在千牛备身中年龄最大,倒还真有个大哥的样子。
至于尉迟环,不用问也知是尉迟老黑的儿子,可看起来白白净净。估计黑如炭头的话,也当不上千牛备身,更跟“姿容美丽”差得太远。
而尚书左丞是刘洎,跟魏大爷相似,也是敢言严厉的一位大臣。最后的结局挺悲惨,被李二下旨勒令自尽了。
看看李二仆碑悔婚,又杀刘洎,可见其在表面上虚心纳谏,但被打脸拍砖还是记在心里的。一旦找到机会,便怨气勃发,迁怒报复。
徐齐霖拱手相谢,说道:“刘兄想得周到,齐霖也正为明日上朝之事感到惶惑,急需同僚指点。在此先谢过刘兄。”
“既是同僚,何必言谢呢!”刘弘业客气地还礼,转向长史问道:“薛长史可交代完事宜?”
薛长史赶忙说道:“诸事已毕,各位可随意。”
刘弘业点了点头,笑着对徐齐霖说道:“徐兄弟可有闲暇,咱们寻一雅静之处叙谈如何?”
徐齐霖赶忙说道:“小弟倒知一个好去处,还请刘兄、尉迟兄赏光。”
刘弘业和尉迟环都愣了一下,互视一眼,然后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
醉宵楼,包间。
刘弘业和尉迟环四下打量,处处透着新奇,万万没想到徐齐霖所说的好去处还真是不虚。
“此酒楼乃是族中世叔所开。”徐齐霖伸手请二位正太落座,笑着解释道:“小弟也是沾光,有这么一间独设的雅间。二位仁兄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尉迟环坐下之后,感受了一下,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有所改变,脸上微有了笑意,说道:“此处摆设新奇,嗯,坐下来也舒服松散。没想到徐兄弟还有这样一处逍遥所在,真是羡煞吾等。”
“二位兄长若是喜欢,尽可常来。”徐齐霖很慷慨地说道:“花费全免小弟自是作不得主,但让世叔给兄长办个贵宾卡,打个八折,还是可以的。”
刘弘业拱了拱手,笑道:“那就多承徐兄弟盛情了。”
徐齐霖笑着摆了摆手,熟门熟路地点菜要酒。闲聊了一会儿,酒菜上齐,徐齐霖端杯敬酒后,才开始询问千牛备身的详细规矩,以及其他人的来历背景。
刘弘业和尉迟环吃着新鲜菜肴,赞不绝口,对徐齐霖的态度更加亲近。
尉迟环的转变则更加明显,嘴上流油,笑容满脸,对徐齐霖是有问必答,比刘弘业还要积极。
徐齐霖问得详细,听得认真。
这些官二代的背景非同一般,得之是助力,失之则树敌招怨。虽然徐齐霖并不如何害怕,但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交好又何必要得罪呢?
刘弘业对自己如此关照,多半也是这样的心思。尉迟环呢,继承了他老爹的优秀基因,头脑比较简单,性情也比较直率。
其实,徐齐霖起初还想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千牛备身也分帮结派,别看都是小屁孩,脾气禀性不一样,也会受到家里大人的影响。
脾气禀性不同嘛,说白了就叫鱼找鱼,虾走虾,臭味相投。
大人之间不和睦,有积怨,更是相当正常。估计便会对自家孩子说:别和那谁谁在一起玩儿,跟他老爹一个德行,不是个东西。
听着听着,徐齐霖慢慢也品出些味儿来。主要是刘弘业,在介绍其他千牛备身时,会有所偏重。说的不是很露骨,但褒和贬的意思又怎能一样?
比如郧国公张亮之子张慎行,还有潞国公薛万均的小儿子……
徐齐霖心中了然,但心中还有点小奇怪,不明白尉迟环和刘弘业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但这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刘弘业和尉迟环并不是徐齐霖认定的损友,不管日后如何,现下还是可以结交的。
至于某些人,不好意思,不管你是猪,还是个雷,徐齐霖也要敬而远之。
三人吃喝得十分尽兴,年龄相仿,尽管有些小心思,可还是稚嬾,身上保留下来的纯真更多一些。
约好了明天会合,一起上班,刘弘业和尉迟环拿了贵宾卡,高高兴兴地骑马离去。
徐齐霖回到府中,独坐在房内沙发里,凝神思索。
千牛备身固然是高荫子弟才能担任,也是贵胄起家之良选,但徐齐霖却不想靠工龄、熬资历。
而且,他认为李二陛下如此特晋擢升,也不仅仅是让他在朝堂上站班那么简单。
尽管从表面上看,千牛备身的工作就是绿叶衬红花的好看仪仗,木雕泥塑般地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