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时,徐齐霖还在考虑,是不是向李二陛下申请,在宫里开个杂货店,满足贵人和宫人的购买需求。
在皇宫里的多数人,都没有亲戚朋友在长安,想要购买东西只能让旁人给捎带,十分地不方便。
不仅是地位低下的宫女太监,连武媚儿这样有品级的嫔妃也是一样。就算是长安有家人,进宫送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表面上看,在皇宫里开商店有些怪怪的。但只要李二陛下点头,实施起来还是挺容易的。把货运进来,直接交给指定的宫人经营,按时返现补货就行。
徐齐霖这样想着,来到了大盈库总部才收起思绪。
“徐丞回来了。”
“见过徐丞。”
“徐丞,下官有礼。”
大小官吏见到徐齐霖,纷纷施礼问候。
徐齐霖笑着回应,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虽是数月未来,仆役也打扫得干净。刚刚坐下,茶水还未沏上,贺兰楚石已经屁颠屁颠地赶来。
见礼已毕,徐齐霖随意地问了下最近的工作,以及过年福利发放等琐碎事宜。
贺兰楚石看来是准备得不错,汇报工作态度恭谨,也很有条理。
徐齐霖赞了两句,便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此番漕运改革,再加上大盈库的其他功绩,陛下很快就会颁下封赏。有功人员的名单嘛,某已初步拟定,到时候大家碰个头,商议一下,不要使功臣堕心。”
“徐丞最是公平无私,名单拟定便上奏,某看也不用商议。”徐齐霖摆了下手,说道:“咱们这里不搞一言堂,事必躬亲,也不是某的作风。别的衙门也不是主官一人大包大揽,比如吏部、工部、度支部等等,也是有很多属吏的嘛!”
贺兰楚石眨巴着眼睛,觉得徐齐霖话中有话,这个吏部,不是自己老丈人主管的嘛,难道有什么别的意思在敲打自己。
“有才者上,庸碌者下。”徐齐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别的衙门咱管不了,但大盈库绝不埋没人才。”
“徐丞说得极是。”贺兰楚石越听越觉得这里面有深意,好象和老岳父的吏部有关,嘴上随便应承着,心里却打算赶紧去问问。
徐齐霖结束了旁敲侧击,语气也和缓起来,说道:“某在外办差时,贺兰副丞坐镇大盈库,诸项工作都干得很好。封赏的名单,也自是大名在列。”
贺兰楚石躬身施礼,表示感谢。心里愈发明白,这是先敲打后给甜头,肯定是有事儿呀!
随便又聊了几句,贺兰楚石起身告辞,徐齐霖也不挽留,让仆役招来专利局的官吏。
先是审阅了这段时间以来专利的申请和授予情况,徐齐霖发现并没有几个,显然这个专利权还未被广大民众认知。
对此,徐齐霖也不在意。毕竟,这是需要时间,需要些榜样激励,才能改变人们的思维和想法。
别人不申请,徐齐霖却不客气。火药、玻璃、镜子、坩埚炼钢等,全部登记在案,全是他的个人发明。
其实,除了玻璃和镜子,另外的专利并不会使徐齐霖得到太大的收益。为国为民嘛,他得一边赚钱,一边还为自己捞名声。
反正,玻璃制品和镜子可是极昂贵的奢侈品,成本与价格严重脱离,专利费拿个百分之十不过分吧?
只此一项,徐齐霖算下来,每年拿个上万贯,甚至几万贯,并不是幻想和奢望。
处理完总部的事情,徐齐霖又赶去了城外的工坊厂区。尽快干完重要的,他好享受假期。
几个月过去了,毛纺织造和制糖的厂区又扩大了不少,用的还是掖庭宫的奴婢,光工钱就省了很多。
在毛纺织造的厂区,徐齐霖看到了附属的棉纺工坊。从御林苑采摘的棉花已经除籽、弹好,按照徐齐霖书信的指示,利用稍加改造的毛纺机器,都纺成了布料。
“嗯,厚实耐磨。”徐齐霖看到棉布样品时,装作很内行的样子伸手捻摸,点头称赞。
“就是原料太少。”陪同的官吏有些遗憾地说道:“只织出这点布,若要售***呢绒还要贵呢!”
“物以稀为贵嘛,这也是正常规律。”徐齐霖说道:“待到大量种植之后,棉布的价格还会逐步下降,让平头百姓也用得起。”
“若是农户种植,他们岂不是也能织造?”官吏觉得这样不太好,没有了垄断,大盈库就没有了暴利。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就是上奏陛下,也肯定会同意的。嗯,这是日后的事情,现在不必考虑太多。”
转了一圈,徐齐霖对棉花织造的机械很是赞赏,叫过周琪,夸赞了几句,又吩咐官吏给周琪记功赏钱。
光是凭他书信中画的图纸和描述,便能制出除籽机、脚踏弹花机、纺车等器物,连徐齐霖也不由得佩服周琪的心灵手巧。
“奴婢斗胆,能否将功分记在家母名下?”周琪拜谢之后,提出了有些意外的请求。
徐齐霖微微皱眉,也自知周琪的心思。尽管朝廷还未有决定,但干得好得功分,或可重新入籍的消息,还是在工坊内传播开来。
当然,这是徐齐霖所乐意看到的,能够对奴婢起到很大的激励作用,工作效率大为提高。
想了一会儿,徐齐霖点头答应下来。就算周琪积够的功分,就算朝廷有了重新入籍的规定,徐齐霖也会把周琪留下来。这样的骨干力量,哪能随便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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