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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已经在院里的椅子上坐下,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开口说道:“阿姐,小昭既没回来,咱们也不用去徐府,又能多享几天清闲。”
郑团团笑着说道:“说得正是呢!来,我去把烤鱼放火上热热,咱们尝尝这味道如何?”
“徐小郎嘴刁,他搞出来的吃食,应该是差不了。”阿珂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伍大哥人也很好,我虽看不见,也知是个实诚人。”
郑团团不接之话,只是笑了两声,拿起油纸包的烤鱼去了厨房。
阿珂儿眨着无神的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象拖累了阿姐。
…………….
连着几天,徐齐霖过得真是非常放松,非常自在。
去单位晃一圈,听听汇报,布置一下工作,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先是归云阁,又是清云馆,然后是他在醉宵楼回请,一群正太吃饱喝足,又在瓦舍勾栏痛快玩耍,这日子过得真是好不潇洒。
也就岁数还小,再大些就该去平康坊找小娘快活啦!
徐齐霖今天算是好好工作了,可站在城外的工坊里,看着一群群奴婢住进宿舍,不禁又有点胡思乱想。
没错,都是掖庭宫里的犯罪家属,她们将是大盈库下属织造工坊的第一批工人。
李二陛下觉得掖庭宫里的犯妇太多了些,白吃饭创造不了太多的效益,直接划给大盈库当纺织女工,是个增收节支的好办法。
徐齐霖奏请李二陛下时,也不是对犯妇存着多少的怜恤之心。而是在那个时代,想在社会上招聘女工,难度实在是不小。
唐朝是比较开放,但要自家女人出来上班打工,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还真拉不下这个脸。
所以,徐齐霖也只能先把纺织工坊建起来,用着只管饭不给工钱的犯妇,再逐渐把纺织推向家庭。
类似于后世手工活儿外发加工的模式,大盈库提供原料和技术,甚至可以赊购机器。家庭妇女则负责加工纺织,然后再把成品返还大盈库,验收合格便能得到报酬,或冲抵纺织机器的钱。
这可不是什么后世司空见惯的外放加工的骗局,对天发誓,徐齐霖不干这缺德事。
对于男耕女织的家庭生产模式,徐齐霖觉得要先适应。改造嘛,耗时费力,慢慢来吧!
第一批女工是四十人,按照徐齐霖的安排,住在四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宿舍外是木栅栏,有人看管监视,以防犯妇逃跑。
其实,犯妇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掖庭宫,还是纺织作坊,都不会象戒备森严的监狱一般。
没有户籍,没有“公验”,也就是出远门的介绍信,一个女人能跑到哪去?恐怕连本县都没出,便被拿住了。
“徐丞,这四十个犯妇都是最低等的奴婢,但纺织和缝补手艺还过得去。”押送奴婢而来的掖庭令胡朝恩客气而又恭谨地给徐齐霖做着介绍,“若是偷懒耍滑,或是生事逃跑等等,徐丞可随意处置。”
被籍没的犯罪官吏的妻女,又称为“衣冠子”,比如历史上的上官婉儿,地位低于普通宫女。而普通家庭因罪配没的妇女,才是掖庭里地位最低的。
徐齐霖明白,这些奴婢被分派过来,生杀大权便操在他的手中。“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别说是打骂,就是杀了她们,也啥事儿没有。
“有劳胡大令,几十个奴婢而已,还劳您亲自送来。”徐齐霖伸手相请,说道:“请里面坐,咱们喝茶叙谈。”
胡朝恩笑着摆手,说道:“徐丞不必客气。咱家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改日再来叨扰。”
“那——”徐齐霖沉吟了一下,也不强留,说道:“在下就不耽搁胡大令了。”
刚把胡朝恩送出工坊,徐齐霖便看到几个衙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与大盈库的一个小官进行交涉。
很快,这个小官便赶过来向徐齐霖禀报。说是今天早上,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发现了一具死尸,衙差们想让工坊的人辨认一下,看是否认识。
徐齐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吩咐小官告诉衙差,把尸体抬过来,让工坊的人前去辨认。
时间不大,衙差们把尸体抬了过来,工坊内的人们也得到通知,在官员的组织下,走出去配合调查。
时间不大,还真有人认出了死者,乃是一个叫阿史德黑芜的突厥人,就在前天赶了群绵羊过来,卖给了工坊。
“下官的账薄上有这人的名字,还记得他的模样,很孔武壮实。”负责收购的小官给徐齐霖做着汇报。
徐齐霖并没当回事,开玩笑地说道:“不是你们把价压得太低,逼得人家上吊了吧?”
小官赶忙解释道:“都是按照定价收购,那家伙很满意,还说能收到绵羊,过几日再来呢!”
徐齐霖呵呵一笑,这件事情也就此揭过。至于人怎么死的,衙门怎么处理,好象不关他什么事。
可徐齐霖不当回事,却有人在耳旁唠叨。不是旁人,就是贴身保镖伍菘。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