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颜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李亦哲。只是坚硬的内心似乎稍稍裂开了那么一点点缝隙。
边疆。
洛寒笙安排完布阵派兵刚同楚长溪进行了一场生死交手得了场胜歇了下来。一只信鸽停在了他的帐子前。
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竹筒,纸条上写的是若颜同李亦哲这几日的事情。洛寒笙看过后拳头攥得生紧。他开始恐慌,他怕等不到他得胜回去,若颜便爱上李亦哲了。
玖娘子难得悄悄来了军营,大大咧咧坐到了他的垫子上,两条腿往边上一伸,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撑在毯子上,端的是风情万种。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寒笙:“怎么?相爷急了?”
“玖娘子有何见教?”洛寒笙看了她一眼。
玖娘子挑了挑眉:“这行军打仗最忌一个急字。你越急便越容易出岔子。”
“你这次来可是带了什么有意思的消息?”洛寒笙岔开了话题。
“若不是十分重要的有意思的消息我犯得着亲自跑一趟吗?军营的味道可不好闻,又脏又臭。”玖娘子还带着一点点稚气的脸上却都是精明和机警,“你不想知道当年阻碍你去刑场救若颜爹娘的人是谁吗?他们可不只是一群喝醉了的痞子。”
洛寒笙皱起了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喝醉了酒却还只是打断了你的腿,下手虽然有些遮掩,但这几年你的腿伤可都是我在看顾的,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今才查出了些端倪。”
“当年打你的那些人虽然多已经被处死了。但有那么一个漏之鱼。是那几个人其中一人的弟弟。改名换姓躲藏了这么多年,估计是觉着时间够长了。没人注意了。前些日子置了房产和田地安稳度日了。手笔,啧,真是大方。”
“所以幕后的人是谁?”洛寒笙问。
“你怕是不会信的。”玖娘子从他桌上端了杯酒灌下去,“啧,够劲。”
“是谁。”洛寒笙的声音已带了几分阴沉。
“萧逸。”玖娘子吐出了一个让洛寒笙完全无法接受的名字。
“怎么会是他?萧逸他为人正直,更是有一颗世间少有的赤诚之心。他这些年对我也是十分仗义。我们二人更是交心之谊。怎么可能?”洛寒笙一惊。
“赤诚?他确实赤诚,但他是皇帝的人。他听命于皇帝。不瞒你说,如果当年若颜没有被她奶娘拼死送出去,李亦哲也不会处死她的。李亦哲本来早已经备好了一手,准备偷天换日把若颜换出来。找个亲信大臣之家养着,到了年纪便接进宫里。可那个奶娘打乱了他的计划。你求了旨,他给你不是为别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若颜面前减轻些罪恶感。可你那样求旨,他以为是你把若颜藏了起来。为了让若颜怨你,他找了萧逸,让萧逸找些人去刑场附近拦着你。”玖娘子眯着眼睛笑着,“萧逸也这么做了。因为在他眼里,与你的友情不过是他证明他忠君的法子罢了。”
洛寒笙的手都在抖。
“包括后来你爹病死。”玖娘子又抛出一个炸弹。
洛寒笙的心脏开始抽痛,他爹的病……不会也是?他无法再想下去。
“当年闹起时疫,你爹帮着安置病人,李亦哲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太医将病人用过的面巾换给你你爹。你爹这才感染上疫症。后来那太医也没活多久。可他既然做了,总有证据可以查到。”玖娘子递了杯酒给他,“难受吗?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