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陷入到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面对苏星海,他不断的咆哮,状若癫狂。这些年以来,他受够了!
以前他在苏家便郁郁不得志,苏家上下几乎没有人看好他,那个时候他拼命的去投机钻营,巴结家族中的掌控者,却怎么也得不到机会,反而被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冷嘲热讽。
而当他苏芷有朝一日手中握了兵权,掌控了整个江南局面之后,苏芷本以为凭借这一点,他可以在苏家拥有崇高的地位,甚至可能成为苏家未来的掌控者,可实际上呢,苏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因为在苏家人的眼中,他们处处都在限制苏芷,他苏芷就算做得再好,也依旧被很多人瞧不上呢!
而苏星海此时也是呆立当场,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苏芷,他今日似乎才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后辈。苏芷以前给他的印象就是志大才疏,不堪大用,可是今日这一番碰撞,他忽然意识到苏芷敢情该读的书一本也没有少读。
只是苏家的诗书传家到了苏芷这里全部被扭曲变形,苏芷有自己的邪门理解,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等绝世奸雄的思想竟然会处在一个诗书传家的子弟身上,苏星海心中真是复杂之极。
苏芷说的有句话没错,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规则就是成王败寇,可是苏芷现在这般丧心病狂的大肆屠|杀,他有成功的可能性么?完全没有可能性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苏星海真是悲从心起,他想自己如果早知道苏芷如此极端,他一定早就想办法了,绝对不会让苏芷有机会惹出如此滔天大祸来。现在……一切都晚了!
苏星海盯着苏芷,道:“苏芷,你说得好,成王败寇!可是我苏星海今天撂句话在这里,你这一次要一败涂地,你仗着自己手中有兵权么?这一次你的兵权都要丢掉!因为南府军必然四处炸营,你等着吧,立马就有我们好受的了!”
苏芷哈哈大笑,道:“大伯,这不劳你费心了,在朝堂之上纵横排阖,搞权谋诡诈之道我不如您。可是说到带兵领兵,您不如我。我苏芷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把握,江南的局面绝对会在我的掌控之下!”
苏星海眉头一挑,道:“苏芷,如果你真做到了,一切如你所说,那从此以后苏家就有你当家,我苏星海甘愿退隐!”
苏芷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双眼之中泛起狂热的光芒来,他不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成为苏家的头面人物么?今天还有这样的机会?
当即他脱口道:“伯父,您所说的可当真?”
苏星海嘿嘿一笑,道:“我苏星海乃当今宰相,还会口出妄言不成?”
“那就一言以未定,我苏芷这一次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江南这个地方究竟是谁说了算,对付江南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对不服者,杀无赦!”苏芷语气变得森冷,他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迅速对南府军进行清洗,把那些平日里不听话,甚至暗中搞小动作的将领坚决清洗,所有的千人队以上的将领,皆要换成他的心腹之人。
苏芷一直注重心腹的培养,他的心腹大都从亲卫中选拔培养,尤其是领兵的重要将领,这些人几乎都做过他的亲卫长,苏芷虽然志大才疏,但是领兵方面也着实还有一些琢磨,尤其在人员掌控方面,他很有手段,因而对这一次江南南府军的掌控,他是非常自信的!
只是以他的智商永远也不能明白,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背叛永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是非常的复杂,难以捉摸。
那些忠心耿耿的誓言,更多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将士们内心的世界究竟如何,只有天知道。
敢于忤逆苏芷之人,那都是匹夫之勇的反叛者,而那些真正野心勃勃,心怀不轨之人,他们示人的样子绝对是忠心耿耿,绝对是逆来顺受,套用民间的一句俗语,那就是会咬人的狗从来就不乱叫呢!
……
金陵,巍峨的皇宫巍然而立,这是大康的南都,皇宫更是太祖的时候就已经建好,因而宫殿的规模非常的庞大,比京城的规模不弱丝毫。
龙兆桓独喜欢奉天殿,他甚至大部分时候,将自己的暖阁就布置在奉天殿的后面,而后宫佳丽三千,常常都被他冷落。
今日奉天殿暖阁之中,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没有穿官衣,而是一袭布衣,另外一个稀奇之处,便是此人竟然坐在暖阁之中,并没有行臣子之礼。
今日金陵,人人都知道龙兆桓最器重的谋士乃董永,甚至有人说董永是当年仲父明的弟子,现在的董永青出于蓝,一来就把龙兆桓送上了帝位呢!
可是鲜少有人知道,除了董永之外,其实龙兆桓还信任一个人,此人便是这布衣老者,他便是魏新亭。
魏新亭是白身布衣,但是他另外一个身份却是十分有趣,那就是他是后宫魏才人的哥哥,因为后宫的关系,他结识了龙兆桓,并且迅速被龙兆桓重视,常常能够入宫议事。
“新亭啊,这一次江南的事情朕在背后有推动,辽东陆铮如果拿下了中原,我们江南实在是危险得很,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所动作!”龙兆桓道。
魏新亭面无表情的颔首,道:“陛下说得是!陛下英明!”
龙兆桓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一次我让苏芷去办这个差事,这个差事就算惹出了再大的风波也算不到朕的头上,朕只得好处,不得恶名,因为江南所有人都知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