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笑道:“别尽挑恭维的话说,什么叫大将军?我这个大将军还没来得及发威就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了,以后别提将军之名了!
我要出去战一战,就是因为心中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吐不快呢!”
陆铮淡淡笑了笑,心中对戴皋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糟老头子天天在家里钓鱼,对朝廷的局面却是洞若观火。
眼下朝廷平叛在即,齐王是理想的人选,歆德帝那边肯定希望齐王出征,而齐王自己也对此表现得如此积极,事情哪里还有什么悬念?
时辰到了,众臣鱼贯进入了西苑,西苑的议事厅不大,堪堪能容纳这十几个人。这也是歆德帝行事的风格,即使最近他已经理政了,却也不喜欢搞早朝那一套。西苑几乎成为了议事的中心所在。
而且歆德帝不喜欢太多人议事,像今天这样六部尚书到期的议事都极少,显然,今天的日子不同寻常,第一是三位尚书第一天办差。另外则是朝廷刚刚归位,很多事情百废待新,北方和山东还有乱局,这些大事都需要尽快的议定。
看今天的歆德帝气色很不错,但是却没有穿皇服冠冕,而是穿着紫金道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紫金道袍成了歆德帝的朝服了。
“众卿免礼,今日议事你们大抵都知道吧!嘿嘿,辽东乱了,山东也乱了!这个爱折腾的死丫头啊,被他的哥哥给带坏了,要把朕的江山社稷给砸乱揉碎啊!朕的女儿朕不能不管!”歆德帝道。
齐王道:“父皇,儿臣愿意率军赴山东戡乱,请父皇放心,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托!”
歆德帝眯眼看向齐王,道:“兆睿啊,今天这里有这么多朝廷的肱骨大臣,有很多大臣比你年纪长超过二十岁,这些人都是谋国之臣,你急躁什么?让他们都说说,你再说话不迟嘛!”
齐王忙低头道:“是,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
段林堂道:“回禀陛下,自古以来兵事是凶事儿,朝廷之中能替陛下排忧解难者很多,能战之将也如过江之鲫,齐王金贵之躯,岂能轻易涉险?”
“段相说得有理,再说了,公主在辽东行事,极有可能被人蒙蔽,齐王前去面对公主,骨肉情深,万一双方谁都有个闪失,于皇族来说也皆是蒙羞之事,这等事情齐王前去万万不合适!”钟万相道,他是礼部尚书,自然扣着一个“礼”字说话。
一时,庭上纷纷说话,竟然全是反对之声,仅仅没有说话的三个人便是陆铮和曹魏明还有赵重千。
歆德帝蹙眉不语,忽然他抬头看向陆铮道:“陆铮,你今日怎么不说话啊?”
陆铮不紧不慢的道:“回禀陛下,今天朝中的肱骨大臣极多,他们都是臣的长辈,臣在旁边边听边学,不敢随便胡言乱语,怕失去了分寸,更怕让陛下觉得臣急躁不知礼!”
歆德帝哈哈一笑,用手指着陆铮道:“你们瞧瞧,他用朕的原话来堵朕的嘴来了!好哇,你既然这样说,今天我偏就要让你说说话!你弱冠之年居此高位很多人面上不说什么,心底未必服你!
但是朕行事一向公平,你能有今日之位全是你自己挣来的,你就有这个能力,岂能妄自菲薄,朕今天就想听听你的建议,你快快说说!”
陆铮道:“陛下金口玉言,微臣便说了!这一次辽东和山东的事情,不管怎么说绕不开五军都督府,齐王殿下乃三军大将军,难不成他便不能说话么?
这等大事,齐王拿了主意禀报陛下,陛下下旨,事情便可以敲定。其余众人之言,皆只能是用作参考斟酌,陛下以为微臣所说是不是有理?”
陆铮这一说,引得全场人侧目,陆铮的意思很清楚呢!那就是朝廷发兵的事情关大家鸟事,那本来就应该是齐王管的事情,你们动动嘴皮子,随便说说可以,但是想要左右这件事,大家都不够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