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样的境况下,竟然有人敢占据桥潭,这不啻于是在背后捅三公子的pì_yǎn!我辈男儿,血性之人,被人捅了屁股还不敢吭声,三公子还算个什么狗屁男儿?
像他这样畏首畏尾之徒,将来如何能捍卫西北宋家?”
宋乃峰眼神之中精芒闪烁,死死的盯着陆铮,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儿,我瞧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口舌,哼,难怪老三会被你鼓动,胆大妄为!”
陆铮冲着宋乃峰行礼道:“谢谢大将军谬赞,我这人虽然一介书生,却也雄心壮志,不甘平庸。京城戴皋,嚣张跋扈,人称奸相,人人惧怕,我偏要和他怼一怼,结果这姓戴也我见得有多了不起,邪难压正,也不过只把我送到陇右而已!
三公子乃铁血沙场的第一勇士,他能够走到今天,没有靠祖宗,没有靠大将军,这一切都是靠他的赫赫战功挣来的!
那命拼回来的东西,岂能轻易拱手相让?死则死矣,砍了脑袋也就碗大个疤,我相问大将军倘若也处在三将军这同样的境地,恐怕按照大将军的性格,也该有这般胆量豪情吧?”
宋乃峰盯着陆铮,神色变得极其的复杂,陆铮所说字字句句听在他耳中都振聋发聩。
不错,宋家表面上看风光,其实岌岌可危,整个西北就是靠宋乃峰的十万精兵来支撑,如果宋乃峰死,西北的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宋乃峰有三个儿子,宋文松最勇武,最凶悍,最像他,乱世中要想家族昌盛繁荣,可不能只选守成之人,试问,如果这一次,宋文松在两位哥哥如此紧逼之下,只知道步步后退,最后乖乖的交出兵权,恐怕宋乃峰心中会愈发失望,对这个本来就不喜欢的庶子,更加瞧不起吧?
“江南陆家,当年我和陆善长有过一面之缘!”宋乃峰道。
陆铮道:“回禀将军,那是我的祖父!将军,榆木终究只是弹丸之地,三将军在榆木恰是个可以磨砺的机会!
将军可听过赛马之说?将军有三匹马,要选一匹马,与其让人围着马指指点点,各抒己见,还不如将这三匹马都放出去,大家决一高下。
想要一把好刀,就少不得要好的磨刀石,大将军是掌兵之人,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陆铮眼见宋乃峰意动,立刻趁火打铁的道:“眼下我知道大将军养兵不易,而西北的百姓也因为赋税而饱受压力,榆木三公子手底下的这点兵,我可以组织江南权阀来给他提供军饷钱粮,大将军你不用费一分一离,就能多养几万精兵,关键时候,这几万精兵上了战场,那可是难得的一张好牌呢!”
宋乃峰一拍手,豁然站起身来,他扭头看向钟楚青,道:“楚青,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你我都老咯!”
钟楚青佝偻着背,抽着旱烟,轻轻的“唔”了一声,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宋乃峰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巴掌,道:“老东西,装聋作哑干什么?你倒是说一句话!”
钟楚青抬头眼巴巴的盯着宋乃峰,道:“大将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还用我说什么?三公子果然慧眼识人,找了一个厉害人物拜把子,大将军从此也添了助力,宋家的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