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还是别生气吧,老太爷说了,以后铮哥儿在陆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敢就怎么干,不用管任何关系和规矩。
二爷要立规矩,老太爷偏偏又免了铮哥儿的所有规矩,二爷您说说,这事儿真要闹起来,咱们陆家上下得按照怎样的规矩来?”
洪全佝偻着背,声音低沉沙哑,可是一字一句落入陆谦的耳中,都不啻于是火上浇油。
“老东西,你这个老东西,我……”
洪全脸上浮现出诡异的一笑,道:“二爷,您是说我老东西,还是说太爷是老东西?规矩是老太爷定的,要不二爷,您跟着我去老太爷书房,您再自己问一问?”
陆谦哑口不出话来,他气得浑身发抖,却硬是不敢发泄出来。
陆铮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敢不把陆善长放在眼里么?在陆家,陆善长就是天,他说的话就一言九鼎,就陆谦现在的这点分量,他怎么跟自己的父亲比?
目送洪全悠然离去,陆谦恨不得把屋子的东西都统统摔干净,西门野见此情形,凑过来道:“老爷,其实您无需生气,老太爷既然立了这个规矩,这就说明铮哥儿现在在老太爷那里的宠幸已经攀升到了极点。
您仔细想想?铮哥儿就算再厉害,才华再超群,他终究是您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老太爷宠他,二房这边的地位便会进一步稳固和攀升,这是大好事儿呢!
老爷,对铮哥儿您不能以常理来揣度,更不能用常规来衡量,您何必置气?”
西门野苦苦规劝,陆谦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些,西门野道:“至于画舫的事情,不是还有俊公子么?
俊公子会去找铮哥儿,他们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么?照我看,铮哥儿这孩子,是外冷内热,表面上不近人情,其实最是在意亲情。
您瞧瞧这一次齐彪结婚,这算个什么事儿?可是铮哥儿却亲自过来喝喜酒,老爷,齐彪跟铮哥儿在扬州一年多,救了他的命,铮哥儿感恩戴德呢!”
西门野最善于这些套路,这便是他特别受陆谦器重的原因,陆谦这边的火气稍稍敛一点,后宅张夫人那边又闹起来了。
张夫人闹得要哭着上吊呢,说到原因嘛,这段时间她真是憋屈坏了。齐秋月现在还成精了,齐彪成亲赫然是陆谦亲自来当媒人,这件事是要把齐家抬举到天上去呢!
齐秋月受宠,手头更有花不完的银子,后院这些姨娘一个个都被齐秋月给拉过去了,张夫人在后宅威信扫地了。
还有今天,陆铮那个逆子回陆家竟然给她这个嫡母安都不请,便径直走了,她越想越气,真摆出了要上吊的架势。
太太要上吊,这还得了?二房这边大乱,知道内情的人都暗暗替齐秋月母子捏一把冷汗,有人暗暗责怪陆铮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陆铮于情于理不应该落这样的口实在张夫人手上,张夫人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次反击机会,她岂能不把戏份做足?
二房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一时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仆从个个都高度紧张,终于,大家等到二爷来了。
张夫人在正厅里面哭闹着摆出上吊的架势还要掀起一波高潮呢!
陆谦走进去冷冷的道:“你觉得委屈是不是?铮儿连我嫡亲这个老子都没请安,我是不是也要跟你一样上吊?真是假惺的,丑态百出,还不给我下来,其他的无关人,统统给我滚蛋!”
“哄!”所有人一哄而散,而二房这边上上下下则更是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