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陆挚已从掌中升腾起两股水流,瞬间眼前便是波涛汹涌,那水势怒不可遏,向孟阳君滚滚而来。赤珠想要上前替孟阳君挡住,被孟阳君一把拽到身后,然后他出手还击,将那团气势汹汹的水挡在自己的面前。
陆挚对赤珠吼道:“你还不过来?”
赤珠见二人僵持在那儿,她心中是想帮孟阳君,可是现下陆挚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她若出手帮孟阳君,似乎不太妥当,可是她又不忍帮着陆挚来对付孟阳君。
所以她一怒之下,大喊道:“你们俩要打自己打去。”说罢她竟甩手走了。
陆挚见赤珠头也不回地走了,立即收了掌,他像口吐钉子般地对孟阳君道:“离我的女人远点,若再有第二次,定让你神灭当场。”他故意将“我的女人”这四个字说得很重。
说罢他便去追赤珠了,孟阳君立于原地,看着流云轩中漫天的霞光,苦笑道:“孟阳,你真是活该。”
陆挚见赤珠去了辰梓宫,急忙也跟了上去,他上前一把揪过她的手道:“你刚才在和那弹琴的说什么?”
赤珠一把甩开他道:“你管我们在说什么?”
陆挚以为现下赤珠作为自己的妻子,被丈夫发现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她定有感到愧疚,不安,或是有一丝丝觉得对不起他,谁知赤珠竟是这般的态度,他压抑的怒火突然喷薄而出,他冷笑道:“我为什不能管你?我是你的夫君,我为何不能管你?”
赤珠却觉得自己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于是她也冷笑道:“夫君?你还真把自己当夫君了?”
这句话如同利剑般刺进了陆挚的心脏,他被赤珠的这一丝冷笑彻底击溃,心里的那点骄傲,让他一下子控制不住他自己了,于是他伸手唤出一个水球,向赤珠扔去,赤珠一面惊恐叫道:“你要做什么?”一面飞身躲避,但那水球瞬间涨得飞快,直接将她裹了进去,陆挚收了赤珠在掌中,便转身回北海去了。
辰梓宫中,玲鸢等了多时,也不见赤珠过来,便进去禀道:“公主和海神都没过来,想是回北海去了。”
俪妃听罢,神情落寞道:“想是珠儿还在生本宫的气,上回连门都不回,她不愿嫁给陆挚,自然是恼我的。哎!罢了,随她去吧!”
两人正说着,突见一影卫现身辰梓宫中,玲鸢吃惊道:“你为何这般不懂规矩,竟用变化之术出现在这里?”
那黑衣影卫立即跪下行礼,不敢抬头讲话。俪妃道:“可是出了要紧的事?”
影卫点点头,玲鸢急道:“你是死人啦?还不快快讲来。”
影卫这才开口道:“主上,今儿在九霄云殿上,婉桃为救玄昊,亲口承认自己恢复了记忆。”
俪妃听罢,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玲鸢忙扶住她,唤了一声:“娘娘。”
俪妃脸色煞白,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她问影卫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劝陛下从轻发落玄昊。”影卫道。
俪妃歪在椅子上,摆手道:“再探,再探去。”
“是,主上。”影卫说罢,隐身不见了。
俪妃抓住玲鸢的手道:“如今她已经全部恢复了,不,或许她一直都只是在装。”
玲鸢道:“若果依娘娘所见,那她为何迟迟不动您呢?”
“没想道她睡了几千年,竟变得这般有心机了,挖坑来算计本宫,看来咱们要先下手为强了。”俪妃说完,将自己的下嘴唇咬得青紫。
玲鸢安抚她道:“娘娘不用担心,如今海神是您的女婿,连陛下也不能将您怎样,何况是她?”
俪妃坐定,调好了气息,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自语道:“我也担惊受怕了几千年,她若真恢复了记忆,本宫也不必装了,鹿死谁手,还两说呢!”
话说玄昊和婉桃说了一夜的话,第二日要走了,也未等到赤珠,临走只有婉桃和孟阳君替他送行,三人讲了一阵,眼看时辰已到,玄昊对婉桃道:“母亲定要记得答应孩儿的事。”
婉桃点点头,示意让他放心去,玄昊又问孟阳君为何不见赤珠,孟阳自是将流云轩的事说了一遍,玄昊叹气道:“真是难为长姐了。”遂和孟阳君也告了别,一个人往瀛洲而去,婉桃见了,自是落泪不止。
这边陆挚将赤珠带回碧落水晶宫中,一路直奔寝殿而去,一路上下人们见了海神比铁还青的脸,纷纷避让不及,来到寝殿,他将赤珠从水球中放出,赤珠全身湿透,吐了好长一口气方才回过神来,她见自己如同落汤鸡一般,气疯了道:“陆挚,你这个疯子。”
说罢她见陆挚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死盯着自己,双眼如同嗜血般通红,赤珠心中有些害怕了,但她还是嚷道:“你还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陆挚像一头恶狼一般,一下子扑了过来,将赤珠压倒,然后他赌气道:“我是你的夫君,你要换,便在我面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