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进笑道:“也难为我父亲,让帐下的将士们拉了一夜的屎,又加了药王的泻药,父亲又亲自作法,才让这大便的果子长得和雪鬰神果一模一样。”
“这都是那帮人贪心的下场,前一日天坤将军送给咱们的雪鬰果,何其珍贵,怎可让他们夺了去”
“是呀!还是副帅的计策好!”
吴进道:“好了,不用多讲,你们都去盯着城外那帮人,我料他们不过一个时辰,必然药效发作。”
众人便都笑着下去了。
果然,那星官吃了两个果子,不久便是腹中疼痛,继而便是上吐下泻,半个时辰便跑了无数趟茅房,其余的将士们也纷纷呕吐不止,茅房里挤满了人,只见四下荒野,到处的都是呕吐拉肚之人。
那星官躺在榻上,不多时,便又挣扎着起来呕吐,全体兵士,无一人幸免,星官对左右道:“定是那果子被人动了手脚,现下我等都被下了药,又无随军的大夫,可如何是好?”
左右道:“已经派人去叫大夫了,但大家都吃得不少,现下都使不动仙法,靠步行回去,不知几时才能走到哇!”
星官听了,捶胸顿足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中了那吴进的奸计。”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城头有人在喊话,那星官及众将士歪歪倒倒出来一看,原来是吴进站在墙头大笑道:
“各位,我这雪鬰神果味道如何呀?”
说罢只听得城内诸位将都大笑不已,那星官只是不答,吴进又喊道:
“看来紫云洲确实是地远物稀,连大便和果子都分不清楚,不知我天坤将军麾下将士的大便可还入得了各位的口。”
城下众人本就上吐下泻,一听这话,纷纷哇哇吐个不停,那星官连苦胆都吐出来了,他喘着粗气对吴进骂道:
“卑鄙小人,竟用如此下作之手段。”
“卑鄙,你们当初弃城而逃,害得城中无辜者被屠,今日不过让你们吃了点屎,到底是谁卑鄙小人,自己心里清楚。”
那星官听了,气得差点没晕倒过去,便命人来将自己搀回营中。
吴进料那药王的药力,自然是无人能扛得过去,这些人必坚持不过明日,第二日一早,便果然有人来报,说那城外的人马都悉数撤离了,吴进听了,便笑着点点头道:“这回,便只等着大将军回来了”
话说那紫微帝君听鲲霓讲了尉迟语的事,心上如同蒙了一成黑布,只觉得胸闷气喘,他飞快走到寝殿之内,对左右喊道:“去把那空谷给我叫来。”
左右遂领命去了,紫微瘫在榻上,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慌,他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尉迟语和那孩子的样子,他连忙睁开眼,见空谷跪在地上,便伸手让空谷去诊脉,空谷接过手去,紫微问他道:
“本君心慌得很,可是何缘故?”
空谷道:“帝君忧思过盛,脉象沉微,乃肾水不协之故。”
紫微听了这话,突然翻身起来,用真气将那空谷打出一丈开外,空谷从未见帝君如此恼过,便猜是尉迟语之事东窗事发,忙爬起来,不敢抬头。
紫微道:“好你个空谷,你回回都说我脉象沉微,肾水不协,这几百年来你都想不出法子来治,你这药王的大弟子,怕是要砸了药王的招牌了。”
空谷听了,忙磕头道:“是小的无能,玷污了师门。”
紫微听了,怒不可遏,他突然起身,唤出剑来,对着空谷道:
“说,这些年你受了谁的指示,说我不能生育,骗了本君这么些年?”
空谷见那剑寒光闪闪,吓得直打哆嗦,但他仍然坚持道:
“小的医术不精,耽误了帝君的病情,但小的从未受人指使,更没有编造帝君的病情啦!”
紫微见他还不肯承认,便从嘴角掠过一丝奸笑道:
“我听说你有个小儿子,从小体弱,不如将他接到紫云宫中,找专人照顾可好。”
那空谷听了,吓得额头上滴下一粒粒的汗珠,他央求道:
“帝君,小儿是我的命根子,求帝君绕过他。”
紫微道:“是呀!这么些年,你生了一堆的女儿,却总共就这么一个儿子,若现下命人将那紫云迷果林一把火全烧了,连根都不留,不知道你儿子能活多久?”
空谷听了,忙爬到紫微面前道:“帝君千万不要,那紫云迷果,全天下仅此一处,若是烧了,可是再也长不出来了。”
紫微道:“你若还不说实话,我便立即让人去放火烧了那迷果树林。”
空谷边哭边磕头道:“我说,我都说,帝君的身体本无大恙,可夫人逼我对您讲,说您肾水不协,不能生育,其实帝君正值盛年,怎会不能生育,所以那尉迟语有了孩子,夫人便一口咬定不是帝君的。”
紫微听了空谷的话,如同惊雷炸开,将他心中的疑问全部炸开来,他望着紫云宫中华丽的天顶,流泪长叹道:
“原来,我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被我亲手杀死,他是被我亲手下的毒。”
空谷道:“这都是夫人的意思,她听说了尉迟语的孩子,便四下散播尉迟语和她表哥的谣言,好让帝君相信那孩子不是您的。”
“别说了,不准你再说尉迟语半个字。”紫微发疯般地挥着剑道:“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拉下去,关进无极大牢之中,没我的命令,永远不许出来。”
说罢跌跌撞撞找碧霞去了。
碧霞独在禅房中闭关,远远便听见紫微气喘吁吁的脚步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