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柴倾城只觉得自己睡得十分踏实,一夜无眠,第二日醒来之后里衣竟然全都湿了个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柴倾城周皱了皱眉,揭开被子从床榻上下去,弟头穿鞋,走到床边,小心地窗户撑好,春日温暖的风夹杂着温暖的阳光直直朝着自己这边吹了过来,柴倾城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觉得十分松繁,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柴倾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来了,春蕊走进来,见柴倾城只穿着里衣就走到风口处,顿时脸色一沉,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责备的口气,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屏风上取下外袍来,走过去替柴倾城小心披上,有伸手将窗户上原本顶着的闩小心地取了下来。
“郡主,都说了多少次了,您现在身子还弱,怎么能只穿着里衣就出来吹风呢?”
春蕊蹙了蹙眉,转头将柴倾城打量了一番,当看到她身上的里衣似乎有些异样的时候,眼神一变,伸出手去摸,待摸到那微微有些潮湿的里衣时,惊讶道:“怎么回事?衣服怎么湿了?”
说着,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在柴倾城额头上点了点,脸上全是担忧之色,“莫不是又发热了吧……?”
柴倾城就那样站着,任那人十分紧张地丫头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是伸手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忙前忙后。
这个过程中,柴倾城一直看着,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终于,在春蕊又将手伸到了柴倾城的胸前试图想撩起她的衣服替她检查一番的时候,柴倾城叹了口气,直接伸手将这个丫头不老实的小手一把捏住,“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的脸色不是比之前好多了吗?”
柴倾城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地伸头到春蕊面前,将自己的脸直直冲着春蕊,“看!是不是比之前的脸色红润多了?”
春蕊一愣,目光落在了柴倾城紧紧捏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上,眉头蹙起,“似乎……郡主的力气是比之前要大了一些……”
然后又抬头直直看向了柴倾城的脸上,发现今日的柴倾城面色红润,看起来精力充沛,整个人给人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郡主,您当真没事?”
春蕊蹙着眉头问答。
柴倾城直直地看着她,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然呢?”
“郡主,江太医来了。”
有宫女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知道了。让江太医在前厅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
柴倾城看了春蕊一眼,对着外面沉声吩咐道。
随着一声“是”,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了。
“不是怕我身体不好吗?现在江太医来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柴倾城轻松开口,递给春蕊一个眼神,随后将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衣拿下来,整整齐齐地穿上,然后一主一仆走了出去。
“郡主万安。”
柴倾城刚走到前厅里,远远地就听见江太医朝着自己行礼。
柴倾城一愣,冲着跪在地上那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江太医,快快请起。”
然后又回头朝着春蕊吩咐道:“春蕊,上茶。”
说完,便请了江太医上座。
“多谢郡主。”
江太医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坐到了柴倾城下首的位置上,转头冲着身后的小医馆吩咐道:“将锦垫拿出来。”
那小医馆连忙将背上背着的医药箱卸了下来,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锦垫小心翼翼放到了桌上。
“郡主,把脉。”
江太医对着柴倾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柴倾城点了点头,十分顺从地将手腕放了上去,江太医又从怀中抽出一方帕子来小心地盖住柴倾城洁白的皓腕,这才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搭了上去,沉着眉头,细细感受着传柴倾城的脉搏走动。
这时,春蕊端了茶过来,小心地放在一旁桌上后,便立在一旁,看着江太医的表情,脸上全是紧张之色。她们郡主这次三番五次地晕倒,她心中总归是有些不安的。
半晌之后,在众人的吸气声中,江太医缓缓将手指松了开来,柴倾城见状也将手腕缩了回去,目光直直地看向江太医,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早晨一醒来,她便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便是她的身子似乎一夜之间好了不少。
江太医的表情似乎跟柴倾城想象的所差无几,只见他一开始蹙起了眉毛,后面却又哟许欸惊讶,最终长呼了一口气,眉头一凛,转头看向了刚刚将手腕收了回去的柴倾城,说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了?”
春蕊率先呆不住了,眼睛直直地钉在江太医身上,神情焦急地开口问道。
江太医朝着春蕊这边看了一眼,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转过头去,对则会柴倾城探了探身,开口问道:“不知郡主近日内是否吃过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不寻常的东西?
柴倾城当时便是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那碗黑色的汤汁进入了她的脑海中,柴倾城迟疑着开口道:“昨日有人送了我一盅奇怪的黑色汤,喝过之后,今日早晨起来之时,身上便发了很多汗。”
“黑色汤汁……那应该就是了。”
江太医听完这话,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上了柴倾城越发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刚才老夫为郡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