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一行人,才走了一天多。他们就看到了绿色的草地。
三娘也已经苏醒过来,得知其他人都没了之后,便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清欢几次想出声安慰她,都是话到了嘴边才觉得语言特别无力。
除了陪伴三娘,清欢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三娘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悲伤也好,欣喜也罢,但她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听到三娘隐隐的哭声。
“三娘,”清欢转过去,抱住她。
那一瞬间,三娘的哭声消失了,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清欢叹口气,她知道三娘要强,因此也不再说话,唯独紧紧地抱住她。
又过了几天,他们抵达了城镇,径直去了一个别院休息。
清欢第一次踏入新疆,好奇地到处张望。
有时候三娘会给她介绍介绍,而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没有多说话。
因为那个红衣女子,这段时间清欢听到为首那人叫她冷月,一路对他们并不客气。
除了没有在动手打人,但也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叫为首的那人公子,清欢不知他姓名,也只能跟着叫他公子。
公子除了一开始和他们说过话,后面也好想把他们遗忘了似的。
只有听到清欢叫他公子的时候,哈哈一笑道:“学得很快。”
清欢并没有告诉三娘,她为了救老赵答应的事情。
因为三娘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一群人。
于是还没进门,三娘就站住不走了。
冷月一鞭子甩过来,啪的一声打在地上,似乎在警告他们。
三娘没有露出一点惧色:“感谢你们救命之恩。既然已经到了,我们就此别过。”
“你想走就走?”冷月将鞭子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到老赵脸上。
老赵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
鞭子还没收回去,就被三娘一把握住。
冷月旋即从弯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向三娘直刺而来。
清欢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想要当在三娘前面。
却在下一瞬间被三娘扯开。
“冷月,”公子这才装模作样地出声阻止,但手里的扇子已经飞过来,打掉了冷月手上的匕首。
三娘放开手,冷月收回自己的鞭子,虽然手上再无任何动作,但两人虎视眈眈,火药味并没有散去。
“她留下,你们可以走。”公子的扇子不知道何时回到了手里,此时正指着清欢。
三娘抓住清欢的手腕:“我要带她一起走。”
“放肆。”冷月大喝一声,一鞭挥向三娘。
三娘一把推开清欢,伸手接了上去。两人的引线被点着,此刻终于爆发了。
公子看戏似的站在门口,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清欢被推开后,被另一个红衣女子截住,直接拉进院子里。
清欢眼看着三娘落了下风,心里很着急,便大喊:“三娘你不要管我,我自愿跟着他们的。”
清欢这一喊,三娘才发现她被人拖走了,转身欲来救她,却被冷月缠着,脱不开身。
清欢经过公子旁边,低声请求。
三娘已经渐渐挂了伤,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去求公子:“我留下,你让他们走吧。”
“冷雨,把这姑娘带进去。”公子对拉着清欢的红衣女子说。
而后又对冷月说:“够了,冷月。”
冷月很听话立马就停了下来。
“你们既然有情有义,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来救她。”公子戏谑的口气对三娘说。
“三娘,你们走,不要来救我。”清欢在进去之前,最后冲着三娘喊着。
随后门关上了,她和三娘就此被分开。
清欢记得,三娘还有一个母亲。如今三娘的兄长已逝,胡启不知下落。三娘还要回去照顾母亲,一路上自己受过三娘诸多恩惠,自己不能再拖累她,才喊出上面的话。
“把她关几天吧。”公子留下这句话,飘飘然地走了。
冷雨把她关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房间里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清欢过了好久才适应了这个味道,和黑暗。
“你叫什么名字?”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清欢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你是谁?”她惊恐地问道。
“你才多大,就被关到这里面来?”
“我十八。”或者十九,她心里想着,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大。
“命苦的小姑娘。我被关进来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我劝你,听他们的话,找机会就能逃出去。”那人说话间,带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他们是谁?你又是谁?你被关了多久了?”
“我被关了四十年了。上一任教主还在的时候,我就被关了进来。”
“什么教主?”清欢不解。
“他们是拜火教的人。上一任教主有一天突然不见了,新教主才上任,就是他们嘴里喊的公子。”
“拜火教?”清欢倒是听过这个教,但是对它一点都不了解。
“对,来自波斯的拜火教。他们信奉阴阳协调,所以门徒几乎都是女的。你我被抓,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门徒全是女的,那岂不是阴阳不协调了?”
“在波斯的拜火教,教主是女的,门徒全是男的。他们是为了和原教呼应。”
“那他们抓我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