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袁朝从地里赶回来,看着这个情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谷看到他进来,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赶紧出去。谁知清欢听到他的声音,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朝袁朝扔过去。
袁朝站在那儿,没有躲开,被砸个正着。阿谷见状有些心急,出声劝阻道:“夫人要发火就冲我来吧。“
清欢满脸都是泪水,没有管阿谷,仍然捡着东西去砸袁朝。袁朝跪下来,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地仍由她砸,而阿谷也跪下,哭着求清欢说:“夫人,夫人,你别怪袁大哥了。夫人,要打要骂你就冲着我来吧夫人。别再砸袁大哥了。”
听见阿谷求自己,清欢也心软了,拿起的一个盒子始终没有砸向袁朝,最后扔下东西,坐在床上,不住地流泪。
两个人依旧跪着,阿谷跪到了清欢脚边,带着哭腔说:“夫人,你骂我吧,是阿谷没看好公子,是阿谷的错。”
清欢心里烦躁,别过身子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吧。”
阿谷想留下来,
“让你出去。”
两人出去后,屋子里静了下来。一通怒火,发到他人身上,清欢对此愧疚不已。
他们俩有什么错呢,真正错的人或许此时正在开心地喝着酒,反正喝醉了也有人去带他回来。
想了好久,清欢的心也冷了下来。
自己当初就不该跟着来,留在京城,有韩霜照料着,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差。
偏偏是自己最爱的人,最让自己失望。唯一该恨的是自己瞎了眼,爱上了他,讨了这么一顿苦头来吃。
最后,她心里暗暗决定,等到春暖花开,自己就离开,能去哪里就去哪里,也好过呆在这里天天生气难过。
晚上陈伯就把李剡送回来了,有些忐忑地来找清欢,对她说:“李相公今天给了我五两银子,我觉得不妥,许是家里的所有的积蓄了,不能任由李相公全拿去喝酒,这就给娘子送回来了。”说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清欢。
清欢默默地看了一眼,没有接,反说:“你拿去吧,让他好好喝。这些钱够他喝一年了。”
陈伯听完还是很疑迟,用眼神向袁朝和阿谷询问,只见阿谷轻轻摇摇头,他就又对清欢说:“我还是觉得不妥,不能拿这么多钱。”
清欢依旧没有接,也没有接话,而是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屋。陈伯诧异地看着清欢离去,阿谷才悄悄对他说:“夫人今天生气了。陈伯别再给公子买酒喝了。”
陈伯点点头,轻声说:“那这钱,姑娘能不能……”
阿谷伸手接过去,“就给我吧。陈伯快回去吧。“
陈伯正要离开,听到清欢在屋里说了一句:“阿谷,把钱给他。拿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理。“
陈伯吃惊地望着阿谷,阿谷眼里也同样是疑惑。但既然清欢发话了,她还是把钱又给了陈伯,并大声回答:“是,夫人。“陈伯只能拿着钱,回去了。
第二天李剡醒了,去外面找吃的。被阿谷叫住:“公子,夫人找你呢。“
李剡听是清欢找他,急忙要往外跑。阿谷赶忙拉着,”公子跑什么,夫人有话和你说。“
李剡死活不肯去,被阿谷拖着,到了清欢屋里。清欢看着他被拖进来,起身去拿了一个盒子,从底部暗藏着的一个小格子里,拿出玉佩,扔到地上:“这个拿去吧,够你喝一辈子的酒了。”
李剡看到玉佩也没有神情变化,反而宝贝似的捡起来,“原来夫人是给我钱,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边说边跛着脚往屋外走。
清欢看着,没有阻拦,只是一颗心渐渐沉到了底。
阿谷想要说什么,被清欢一个手势制止了,“什么都不要说了,随他去吧。”
从昨晚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之后,她就放弃了。
一切都随他,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自己也呆不了多久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剡每天都是烂醉如泥的状态。大多数时候睡在陈伯家里,有些时候是袁朝去把他背回来。但家里面的感觉,更像是只有三个人。
这时春天已经来临,阳光渐渐变暖,照得人暖洋洋的。
周围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率先绽放了。放眼望去,四周如花般的美景,让人心情特别舒畅。
少了一些莫名的情绪之后,清欢开始渐渐地轻松起来。
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无边的美景,更觉生活美好。她寻思着再过段时间,让李剡重写一封休书,自己就可以洒脱地走了,但是一想到阿谷,她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纠结了一段时间,决定还是先把阿谷和袁朝的婚事办了,自己再离开。
于是,她开始留意挑选日子。
她本就不是很懂这些,便去悄悄咨询村里一个曾经做媒婆的老奶奶。
老奶奶翻了很久的黄历,才说:“最近的好日子呐,我看是下个月中旬。具体时间我还得再想想,娘子是要做什么呐?”
清欢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告辞回家了。
在路上她盘算着,如今已是三月中旬,下个月中旬办完婚事,自己离开差不离也要到五月了。五月也正好,天气也好了,到处都生机勃勃的,正好四处去看看。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陈伯家,清欢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正看到李剡喝醉了在吐,陈伯在一边照料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清欢没了以往生气的情绪,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离开了。
转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