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小手继续往外掏东西。
才一会儿,郝鑫就见这张床几乎要给小丫头的手工课本还有数不清的彩纸堆满。
“月牙?”郝鑫又喊了一次,哭笑不得,“别急着拿出材料,先跟我说下。”
月牙抬头:“妈妈,老师要我折一个呱呱。流浪的小呱呱。”
郝鑫:“......瓜也会流浪么?”
他在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怎么好像没学过这堂课?
无论是南瓜北瓜冬瓜西瓜,他从来没听过瓜会流浪,还特么能用纸折出来...
可是月牙才上中班,中班的作业能难到哪里去?
“是这样么?”郝鑫尝试性地抓了两张彩纸,团成了一个球,讨好道:“像这样的瓜瓜,可以么?”
“......”月牙看着‘妈妈’手心里攥的溜圆,比她的小手大不了多少的两团纸球球,陷入了沉思。
另一头。
钱珍珍跟小陈交代好事情,还叮嘱小陈去商场给她配了一些东西,这才回房。
本来还期待看到郝鑫和月牙其乐融融的画面。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诡异一幕:
月牙和郝鑫父女俩盘着腿相对而坐,一大一小对着两人中间花花绿绿的折纸,眉头紧锁。
“怎么了这是?是老师题目超纲了?”钱珍珍憋着笑,至于么,不就是中班的手工作业,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郝鑫缓缓将头转过来,眼神透着一丝丝的绝望。
“她老师说是要月牙折一个瓜。你小时候学过么?”
“瓜?”钱珍珍问。
“嗯,瓜果蔬菜的瓜。”郝鑫揉了揉眉心,“现在幼儿园教材编写的人都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折个小船千纸鹤都已经很难了,没想到还要折瓜。”
这个技能他是真不会。
如果直接把纸团起来显得简单粗暴还弱智,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给月牙整出那玩意儿?
“你确定是瓜果蔬菜的瓜?”钱珍珍走过去,“把手机给我,我看下微群。”
因为中班小朋友年纪小,普遍还没有识字能力,语言的表达能力也是良莠不齐。
老师们布置作业,除了口头转达给孩子,还会在孩子的家长群里发通知。
她现在的手机在郝鑫那,有不明白的,看下幼儿园的微群通知就知道了。
“手机?什么手机?”郝鑫面色一凛。
该死,他还没删掉今天的通话记录。如果被钱珍珍看到自己给妈妈和妹妹打电话,她会不会又生气?
“真奇怪,手机在哪呢?我一天都没见着。”郝鑫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起身跟着钱珍珍开始翻找。
“够了,把手机给我。”钱珍珍才不吃某人那一套,手一伸,不耐烦了。
“那个,”郝鑫梗住,苦笑着把手机交上去,解释道:“我是因为有事情要交代,才给妈打电话。你别误会。”
讲真的,他时时刻刻夹在亲妈和媳妇儿中间,真的有点气喘不过来。
“打就打,毕竟是咱妈。”钱珍珍倒是情绪很稳定。
手指滑开锁频,她在微群里找‘中一班熊孩子家长互助群。’正翻看消息呢,突然,一个备注‘小姑’的电话飙了过来。
郝妙?她现在找自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