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虽然同样晦涩,但已使陈中明了些什么。他以他的理解想着,大哥并不能掌控全局,而红岗正在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既然大势不可阻,那便不要阻。
其实“传位”,也只是做了一次潇洒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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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五天,可是剩下的款项还是没有追回的期望。关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沉默寡言的人,他跟着她几乎跑遍了平乐市,就没见过她说过几次话。他试着说些笑话,结果并没有什么反响,关客不免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
冷淡,漠然,用这些词汇不足以描述施枚的形象。说的再具体一点,她没有对生的渴望。她活着,那便活着,饿了同样会吃饭,渴了同样会喝水,再要对生活多一些要求,那便是希望某一天有一个凶徒,将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关客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一个高明的心理大夫,瞧一瞧她的毛病。也许经过专业人士的三言两语,她就会改变一些原有的想法。可是他看了看问诊的价格后,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心理医生的三言两语实在是太过昂贵,他还没有把钱追回来,还要再往里面赛钱,怎么看怎么都是亏本的买卖。虽然他已知道自己的日子不是太多,但也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关客仰着脸,让阳光照射他的脸。初夏的高温很快蒸出了他脸上的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两颊。他的脸色不再是苍白一片,而是有些偏黑,而在脸颊的中间,似乎还透出一点健康的红晕。难怪老人们总喜欢散步,因为它确实是一项有益于健康的活动。
他没有把握要回那个女人的欠款,但是他已不是太过于在意了。条条大道通罗马,前往目的的路途何止千万,何必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况且,你原先认定的道路,也并不一定是最正确最短的路途。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最短的,当你到达了目的后,同样不知道哪条路是最短的,因为别的路途你压根儿就没有走过,怎么知道那条路的长短?
道路有千万,而最终走过的只有一条。既然始终无法知道路途的长短,那么何必太过在意?
施枚走进一家餐馆,寻着一处靠街的桌子便坐了下来。她既然没有点菜,那自然是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关客。
关客来到柜台前,看着那五花八门的菜单,根本不认识一样菜。他正在犹犹豫豫想着要点些什么的时候,在他脚边的阿黑已经叫了起来。
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突然听到狗的叫声,吓了一跳。“先生,您怎么还带着狗呀?”
要债要多了,身上难免带点匪气:“怎么,难道不行?”
服务员看他一副小流氓的样子,有些害怕。她嗫嚅着说道:“当然可以,只是,餐厅里面带着一条狗,影响不是太好。”
关客继续咄咄逼人:“怎么不好了?”阿黑配合着汪汪叫了两声,以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