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可从位置上站起来,她身高差了左烨一个头,但骄傲的仰着下巴,气势上却不输半分,“项链是我的,我凭什么摘下来给你!左烨,你刚刚的话说得很好,我现在也把这话还给你。希望你尊重别人,也请你自重。”
左烨蹙眉看着她,只觉得她冥顽不灵。气恼之下,直接伸手把林亦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扯了下来。
“喂!”米兰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对女孩子动手,左烨,你有没有品!这条项链是亦可妈妈留给她的,扯坏了你赔得起吗!”米兰气的撸起衣袖,她早就想揍左烨这个一表人渣的男人了。
左烨把项链拿在手里,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他是男人,对首饰这种东西并不敏感,款式雷同,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同一条项链。
而事实上,他手里拿着的这条项链并不是他送给陆雨欣的那一条,因为,那条上面刻了字。
“小可……”左烨一脸歉意的看向林亦可。
“左烨,你太过分了!”林亦可委屈十足的丢下一句后,转身跑了出去。
“小可!”左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要去追,突然发现陆雨欣的手指正紧紧的攥着他的西装袖口。
“左烨。”陆雨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左烨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林亦可跑出别墅,才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
她一个人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莫名的由心底升起一股悲凉。
糟糕的天气,糟糕的心情,一切都是糟糕透顶的。
她茫然的向前走着,没有目的地。穿过一条幽静的小路,进入繁华的街道。
街道上车水马龙,她站在路边等信号。
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亦可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电话那边是米兰的声音,“我就说陆雨欣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你项链,果然没安好心。好在你机灵,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死的?冤枉死的呗!林亦可心中冷笑。
陆雨欣对她从来就没安过好心,怎么可能大方的送她一条上百万的项链。反常既有妖,林亦可不能不防。
今天的事,她虽然没有当面揭穿陆雨欣,但在场的人,只要是长了脑子的,都应该猜得出事情的大概。
“你那边怎么样了?”林亦可又问。她虽然独自跑出来,却把米兰留在了林家。
“还能怎么样。左烨像模像样的质问了几句,陆雨欣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后,两个人就又搂抱在一起了。”米兰用一种十分不屑的语调说道。
“男人色令智昏,没什么可奇怪的。左烨被一叶障目,林建山却不瞎,今天在宾客面前闹得这么大,林建山丢了面子,这股火肯定要发到陆雨欣母女身上,这一关她们没那么好过。”
林亦可挂断电话,眼前的信号灯已经由红变绿,她却仍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有些空洞。
林亦可的聪明和机智让她躲过了陆雨欣的算计,可是,她真的赢了吗?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是输家。
“左烨。”林亦可带着几分嘲弄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
此时,街道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二楼。男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定格在那抹娇弱的身影上。
她站在纷飞的细雨里,风扬乱了她的长发,橘色的路灯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在她的身后拖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充满了落寞与寂寥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心疼。
“看什么呢!”坐在对面的纳兰祁伸出手,在男人面前的桌面敲了敲。然后,好奇的探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他找不到男人目光的焦点。
“我的财神爷,我和您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啊。”纳兰祁收回目光,略带着几分急切的催促。
顾景霆幽沉的目光平静的从他身上扫过,端起面前的白瓷咖啡杯,优雅的抿了一口后,说道,“浑南新区的案子,我不感兴趣。”
市里新批下来一块地,位于浑南新区,位置有点儿偏,目前来说交通不算特别便利。
纳兰家是a市的建筑业龙头,地皮刚批下来,纳兰祁就盯上那块地了。只是工程太大,他一个人吞不下,自然就找上了有财神爷之称的顾家人。
“你别急着回绝,至少先看看计划书吧,景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这块地绝对潜力巨大。”纳兰祁讨好的把一根烟递了过去。
“你所谓的‘潜力’,就是市里准备在浑南新区开通地铁吧。”顾景霆拿起打火机,不急不缓的把指尖的烟点燃,烟雾弥漫,他深沉的眼眸隐在云雾之后,让人看不真切。
纳兰祁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他的把戏在顾景霆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浑南的地皮不会被炒得太热。我只要吞下这块地坐等升值,何必要参合到你的工程里。”顾景霆慢慢的吞吐着云雾,清冷的语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势与冷厉。
纳兰祁的神情越发急迫,“景霆,你这样就不厚道啦!”
“借顾家的财势,空手套白狼。你们纳兰家就厚道了?”顾景霆冷然的一笑,手中的香烟轻搭在水晶烟灰缸上,长指轻弹了一下烟灰。
纳兰家苦心的谋划,在顾景霆的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轻易的被揭穿。纳兰祁此刻除了尴尬,还有几分难堪。
而顾景霆确是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并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
他站起身,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