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皆是下起了一场大雨,一场倾盆大雨。
刘卜焘睁开眸眼,直直而视前方的不远之地。
于是在他刘卜焘玄力之下,水流避让,隔断而出了一条直直道路。
神识放开其中,这才发觉,这潭下水域可谓是无边无际无尽头一般大小,神识延伸,水域亦是延伸。
刘卜焘头一次有了超脱于自己掌控之外的那般感觉。
于是刘卜焘便是不在关乎自己不了解的水域所在,看向前方,那处极小极小的恍若是一粒芥子一般的黑点,因为在那黑点所在之处,有着他刘卜焘即是熟悉同样亦是尤为陌生之气息。
先前涌入水域之中的天地灵力,就像是他刘卜焘的旁侧手脚,为刘卜焘主动避开水域,于是一条直通前方的大道显现而出,直直的在他刘卜焘身前。
刘卜焘踏步其上,走的极慢极慢,但通道本身便不是僵死之物,所以他刘卜焘同时又是走的那般极快极快。
黑点处越发大了起来,黑点所化的那个青衣男子也是越发的清晰明了,显现在了他刘卜焘眼前。
刘卜焘不在走的极慢,轻轻一跃,半空水域便像是断开的一个口子,从中倾泻而出海量的天地灵力。
下一刻那道水流避让的水底通道,又是重新的被水流所淹没其中,刘卜焘的身形重新出现,便是在一处四面皆是水壁的地方。
水壁所包围的正中央是一块平整空地。
平整空地是半悬空状态,因为在那块地之下还有一面水壁。
那个盘腿打坐的青衣男子,见着了刘卜焘之后,微微一笑。
而刘卜焘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气息无异,但同时却又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两个人的那个男子,皱起眉头。
盘腿打坐的青衣男子,单手点地,飘飘然起身,而后轻拂衣袖口之上并不存在的那些个灰烬,淡然一笑道:“果然还是不适应这具身体,本想着凭借我原本神魂会不怕水,没想到反倒是因为这具身体倒是怕了水。”
刘卜焘微微沉顿,像是想要想起什么。
那个青衣男子,已然不是孔森的孔森,开始来回踱步,只是大抵还没有习惯这般直直行走,所以走的每一步都是极为笨拙,一边走一边言语道:“这个家伙对你的恨意可是不下啊!倒是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气量,要是搁在我身上,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安然活到现在。”
而后止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刘卜焘,言语道:“不用想了,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把我的存在告诉你们呢?只怕他自己想要藏起来都还来不及啊。”
“是不是很奇怪,我是谁,你们又为何去做那日复一日的无聊之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可都是一枚不过被那个家伙所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只不过是你我这两枚棋子的作用大些,利用途径要高一些,所以你才会觉得你是你,就像是我这幅身体之中的那个原本主人,他就是因为看到了这点所以才会有计划的预谋那一处,不过你是想要夺取你这颗棋子的重要性罢了,毕竟都是做棋子的谁不想做那个最重要的棋子?”
刘卜焘陡然开口道:“怎么说当年那件事是你推动的?”
声音清冷,比寻常更冷三分。
青衣男子没反对,答了句,:“算是吧。”
而后又是轻叹一声道:“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啊,都过了万年之久这些个不该有的情紊还是一个不落,就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知道之后会不会失望啊。”
而青衣男子所迎来的却不是他刘卜焘的言语答复,而是漫天玄力化作的一束束铺天盖地的仞雨。
仞雨以眸眼所观是极慢极慢,但其实是极快极快,因为这每一仞皆是划破空间,由空间穿梭而去,眸眼所能看到的不过也就是在片刻之前的那道仞影。
半个呼吸间不到,玄光所化的片仞便是已至那个青衣男子身前,青衣男子依旧是不担忧不慌张的淡然模样。
面庞显露笑意道:“看来你刘卜焘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在那地面之上,你刘卜焘是个实打实的玄圣境,可在这地面之下,你刘卜焘不过也就是你自己以为的玄圣境,因为地下地上,其实本就是两处皆然不同的天地,而衔接这处天地的就是那条龙涎溪,现在知道为何你们被那个家伙规定不能来这龙涎溪吧?便是因为那个家伙怕你们发现了这其中秘密,怕我会讲出这些个你刘卜焘所不知道之事,那个家伙是在担心吶!”
刘卜焘紧锁眉头,因为那道道玄仞穿过了青衣男子孔森的身躯之上就像是视若无物一般。
这般境遇他刘卜焘知道,便是因为他孔森的整个身躯都是在另一处的空间之中。
只是当他刘卜焘调动空间之力,想要如同那个青衣男子一般,却是发觉,自己原本鱼游大泽般的空间感受此时却是牛入泥宁中,寸步难行。
青衣男子摇头道:“看来你刘卜焘还是不相信,在外边你刘卜焘算是半个神邸,可在这里你刘卜焘不过就是展板鱼肉,任我宰割。
于是在接下来的下一刻,刘卜焘骇然发觉自己的那副身躯便是分毫不可动,浑身上下的玄力通道亦是像被何物堵塞一般,处处皆难。
整个水下的天地压力更是如若山岳一般的直接坐落在了他刘卜焘的身躯之上,层层落实而下。
青衣男子走向前方,展颜一声道:“其实还要对亏了这个家伙,要不是这个家伙,你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若不是因为借着这个家伙的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