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世子妃的神情一下子变了。
她猛地站起来,失声质问:“你说什么?”
那侍婢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道:“县主的衣裳沾了土,奴婢便去拿新衣裳来,哪知道再也找不到了。”
世子妃质问:“你们几个人,居然没一个也没看着县主?”
几个侍婢“扑通”跪了下来,支支吾吾:“县主嫌弃奴婢们啰嗦,让我们站远一些。”
世子妃顾不得其他,立时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啊!”
说着,勉强向周围的客人致了歉,急匆匆跟着侍婢去了。
池韫有点意外,低声跟大夫人说:“世子妃还真疼爱县主,凭她的性子,竟然就这样将客人抛下了。”
这里是王府的园子,戒备森严,小县主就这样丢了的可能性不高,也就是一时跑不见了。
担心是必然的,可世子妃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一些。
大夫人点头称是:“县主性子活泼,或许藏在了什么地方。”
两人坐了一会儿,小县主还是没找到。
池韫与大夫人站在回廊下,看到康王世子带着侍卫,从远处匆匆而过。
客人们纷纷把自家孩子拘住,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怎么这么久没找到?别是落水了吧?”
“不至于吧?这荣园里不过几个浅池子,若是落了水,一眼就能看到。”
“要不我们也去帮忙?说不准藏在哪里了。”
“也好。”
想讨好康王府的人多得是,一时间客人们纷纷离席,帮忙找人去了。
池韫想了想,说道:“夫人,我们也去看看吧?”
大夫人看她神情不对,悄声问:“你觉得有问题?”
池韫:“有点怪,找人您应该有经验吧?”
大夫人应了:“好。”
两人跟侍婢说了声,出了中庭。
小县主是在后园失踪的,周围都是花草,一览无余。
她们到时,正好瞧见康王世子脸色阴沉,领着侍卫搜查。
那些侍卫查得极为仔细,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过了,说是挖地三尺都不为过。
一个身穿皂衣的大汉,正蹲在墙边看。
大夫人凑到池韫耳边,低声说:“是个密探。”
随后,这密探好像发现了什么,到康王世子面前禀报。
康王世子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喝道:“走!”
池韫连忙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起,避到边上去,看着这些侍卫气势汹汹地跑过去。
“这是去哪?”
“好像出园子了。”
“难道被人劫走了?”
“天哪!那小县主岂不是危险了?”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这下我们也帮不上忙了,回去吧!”
“是啊,希望小县主没事。”
池韫与大夫人对视一眼,等这些人走了以后,默契地进入后园。
大夫人仔仔细细瞧了周围的痕迹,说道:“小县主应该在这玩了一会儿。”
又循着青草的痕迹,慢慢看过去。
池韫什么也没看出来,仿佛大夫人眼里的世界跟她不一样。
最后,大夫人停在墙角,说道:“原来如此。”
池韫忙问:“怎么了?”
大夫人指着一处:“这里有脚踏的痕迹。”
虽然池韫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术业有专攻,大夫人的结论和那位密探一致,那就是真有。
“所以他们认为小县主被劫走了。”
大夫人点点头。
既然人不在这里了,那她们也插不上手,两人便往回走。
走到半路,池韫忽然停住了,说道:“不太对。”
大夫人不解:“怎么了?哪里不对?”
池韫说:“我们找县主的贴身丫鬟问问。”
大夫人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她相信池韫。
两人回去中庭,正好看到那几个侍婢战战兢兢,等候发落。
世子妃现在没空理会她们,池韫便走过去,问道:“县主不见的时候,是不是在玩魔睺罗?”
几个侍婢互相看了看,犹豫着点头。
“县主很喜欢那套魔睺罗,今天没离过手?”
“是……”
“你们回去的时候,没看到那些魔睺罗了?”
“是。”
池韫点点头,便走开了。
弄得那几个侍婢一脸纳闷。这几个问题,好像没什么要紧的吧?
大夫人问:“怎么了?”
池韫说道:“那些魔睺罗,一旦动起来,极容易掉落在地。”
大夫人想了想,点头赞同。
又是会动的马,又是会转的车轮,还满满的一盒,一不留神就会掉。
“如果县主是被人仓促劫走,怎么会一个也没掉呢?”
大夫人恍然大悟:“难道是熟人带走的?”
池韫说:“这是其中一个可能,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小心。”
她顿了顿,又说:“说不定,人还在园子里。”
“不会吧?”大夫人摇头,“留下来图什么?就不怕被人发现?”
池韫道:“那么小心的人,偏偏在墙上留下一眼能看出来的痕迹,你说怪不怪?”
大夫人怔了下,回想了一番,除了那个脚印,她还真没找到其他痕迹。
“你说的对。”大夫人领会过来了,“小县主的目标那么明显,就算偷出来,也很容易被发现,我们做密探的人,一般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这个人,还真有可能留在园子里。”
两人说着话,那边世子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