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号,正月初六。
宜远行。
天刚灰蒙蒙亮,赵江川就已经将车启动,开始给发动机预热。
在开封呆了五天,已经到了返程的时候了。
堂屋里。
赵东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万块钱,一个劲的硬往赵东汉怀里塞,赵东汉,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则满脸怒容。
“东来,这钱我不能要。”
“为啥?”
还能为啥,其实赵东来心知肚明,只是该问还是要问。
“没有为啥,反正这么多钱,我不能拿。”
“你是我大哥,有什么不能拿的,不就这几万块钱么,要是当年一直读书的那个是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你就拿着吧。”
可即便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赵东汉还是死活不接那厚厚的一摞钱,反而叹了一口气。
“东来,你跟我说实话,这钱是不是你….”
赵东汉话没说完,但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摆明了是在怀疑赵东来这钱来路不正。
赵东来有些尴尬,只是尴尬之余又有些得意。
不当贪官腰杆子直啊!
往年回来过年,赵东来不是没给赵东汉塞钱,毕竟亲兄弟的,大哥的日子过的这么艰难,他也有心帮衬一番。
只是最早的时候,赵东来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不尽如意,吃了公家饭不假,但公家饭的那点工资,还没有普通工人的收入高。
所以几百千把块的,最后赵东汉也勉强接下了,俩孩子还在读书,他也只能接下。
这两年吧,在海关上捞了些钱,可那些钱来路不正,他自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华,哪里敢给赵东汉塞。
可现在就不同了。
“哥,你就放心吧,这钱来的光明正大,要是贪污来的,你觉得我敢拿回来给你知道么?”
赵东来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可也正因为如此,赵东汉忍不住反问道。
“那你这钱怎么来的。”
“肯定不是工资攒的,就我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
“咳咳…”
赵江川有点憋不住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爹耍宝。
“那你还说不是贪污来的,东来啊,咱们从农村走出去不容易,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大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这钱是小川赚的,还有那辆车,这些钱都是小川赚的。”
“赵东来,你是不是当老子在农村没见过世面就是傻子?
小川才这么大,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
我跟你说,咱们一家子把你供养出去,不是让你去当吸血的贪官,你要是不把这些钱给人还回去,以后别再进赵家的门。”
自古以来长兄如父,眼看赵东汉发这么大火,所以…..
赵东来怂了。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可劲憋笑的赵江川,那眼神,明摆着是在求赵江川出个主意。
赵江川扬扬眉毛,他也不敢笑了,赵东汉发这么大的火,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难免的,赵江川对他的这个大伯有了几分真正的敬意和惭愧。
比赵东来年龄大五六岁,但刚到五十岁看上去就好似六十几岁的人,头发已经完全花白,满脸全是褶子一样的皱纹。
就连大过年的都没有换一件新衣服,仅仅裹着一件老旧的军绿色棉大衣。
显然供养两个孩子读书,家里的日子过的很艰难,不然也不会才刚五十几,就苍老成这个样子。
可正是这么一个人,在面对着五万块这么一大笔巨款的时候不但不接受,反而发了这么大的火。
那怒目圆睁的样子,那青红交加的脸色,明显是真被气的不轻。
为什么,赵江川哪里会看不出来,甚至他还能看到赵东汉眼底深处的那丝心痛和担忧。
所以赵江川对自家这个一贫如洗的大伯,打心眼里有了一份敬意。
不是任何人在贫穷的时候,还能够拒绝如此一笔巨款的诱惑,也不是任何人在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时候,还能为其他人考虑。
赵东汉,明显是在生气和担忧赵东来的钱来路不正。
至于惭愧。
当年的那个他,每每看到赵东来过年掏几百块钱给赵东汉,他都感觉自家吃亏了。
连带的,他对赵东汉一家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可现在,他又哪里还不懂父辈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这是血浓于水的感情啊。
“大伯,你就拿着吧,我爹说的都是真的,这钱都是我挣的,你想想,贪污能贪几个钱…”
这话,赵东汉自然不信。
“小川,你别替你爹说活,你还在读书上哪挣这么多钱,我….”
身份、背景、以及人生格局不同,所理解的东西自然不同,以赵东汉的观念,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赵江川的所说所言。
钱,哪里是那么好赚的。
“大伯,我没必要骗你,这钱呢是我在最近这两个月赚的,没多少,就两百来万吧,不过有一部分钱我又拿去投资了,投资在金融市场。”
…..
赵江川挑东捡西的把他如何赚钱大概说了下,什么国债期货,什么金融市场,什么证券投资,什么多空博弈。
各种专业名词,不光把赵东汉听懵了,就是赵东来也是满脸懵逼,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赵江川说这种专业的东西。
至于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赵江南兄妹,嘴早就张的像是塞了个鸭蛋,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彻底相信赵江川之前所言是真的。
“大伯,你觉得就我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