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妤小心的看着皇帝、雒皇后,尤其是宣仁皇后的表情,她原料想,这三个人必会有一人不满窦昭仪的无礼。可事实让人大为惊讶,三个人都神情放松,而且都是以一种颇感赞赏的表情看着窦昭仪。孟婕妤恍然大悟了:“这个窦昭仪真是机巧玲珑啊。将宣仁皇后娘娘中间的皇后二字省略掉,真是一举多得的妙举。首先,皇帝自己就大感轻松了,一个皇帝,身边两个皇后,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皇嫂,臣子嫔妾们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宣仁皇后娘娘’的并称着,那种滋味,相比十分奇怪。其次,雒皇后就更别提了,好不容易成了一国之母,结果宫里还住着另一个皇后,平日里不见面时,自己倒还能独尊,但一旦有别的人在,雒皇后就要与宣仁皇后并尊,而且还得礼让辈分上为嫂的宣仁皇后。其次,宣仁皇后作为先帝的皇后,如今仍要被称为皇后,心中的别扭也是不言而喻的。窦昭仪一声‘宣仁娘娘’,轻轻松松就化解了三人的尴尬。窦昭仪,当真是高人啊。”
从此之后,“宣仁娘娘”这个称谓,就慢慢散播和使用开了。
这都是稍纵即逝的心思,大家的兴趣还都在肃丽郡王进献的节礼上。方才,孟婕妤的节礼已经算是非常简素了,没想到年岁仅次于嘉荣亲王逄秩、同是也是最有人望的肃丽郡王逄穆,却是更加简素,仅仅进献了一个月饼。这个节礼,就连普通人家子辈呈封父亲的节礼都比不上。一些嫔妃心里感到莫名其妙,有的甚至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逄图攸笑了:“玲珑啊,咱们这穆儿倒是个实诚人啊。肃丽是产粮的重地,是国运所系,也是民生所系。粮食嘛,他倒是不缺的。给咱们进献月饼,倒是很应景呢。很好,很好。”
窦昭仪一招手,一个内侍出去了,很快就有几个人抬上来一个直径三尺有余的月饼。月饼放在一个精雕细琢的白玉架子上面。那白玉架子做成了白云的样式。月饼放在上面,仿佛是白云上面漂浮着的满月。
雒皇后道:“陛下,皇嫂,你们看,这个月饼,很漂亮呢。”
逄图攸道:“果然是别致。”
馥皊给逄图攸倒满茶,道:“哥哥这个月饼好看。求父皇赏给馥皊吧。”
逄图攸笑道:“你个小丫头,这是你哥哥进献的节礼,我们都连尝还没尝一口呢,你就想要过去啊?这样吧,等你下嫁华耘之后,华氏可是富可敌国的巨商,到时候你和华耘进献给我节礼,我若是高兴了,我再赏你这个月饼,如何?”
众人都笑了。
馥皊扑到逄图攸怀里,道:“父皇,讨厌啊你,你讨厌啊。不许你提华耘。不许提他!讨厌啊你。”
窦昭仪拉下脸来,道:“馥皊,不得无礼。”
逄图攸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不要拘着我的小馥皊。她这个样子,我才真正能够开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