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孩儿必不负父亲期望。”
楚子仁端起茶杯,“不急,我还请了吴先生、孙先生过来,也好让他们瞧瞧我这两个孩子有多好。”
很快,两位先生来了。
说是比作诗,楚子仁还是先考校了四书五经,这两年时间白灰早已把这些背的滚瓜烂熟,两人伯仲之间不分胜负。
两位先生夸赞一遍,渣爹捻着胡须,“如此,便以诗作决出胜负。”
白灰抬头望向窗外,阳光照耀下,树上的雪花晶莹剔透。
那边楚凌也在沉思,都没急着动笔。
白灰提笔,写下一行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然后问渣爹,“父亲,您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渣爹看傻子似的看她,“张若虚孤篇冠绝前朝,你问我这首诗怎么样?”
很好,抄诗的路被堵死。
那边楚凌已经开始动笔,白灰克制着想揪头发的动作,尽量保持淡定。
系统:“啊啊啊怎么办?不能输啊!”
白灰:“看他这么胸有成竹,我得写出什么样的诗才能赢啊?”
在她纠结的思考该如何重新写一首还是用以前写过的诗时,楚凌已经写好了。
见白灰看去,楚凌也不遮掩,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诗,“小弟献丑,全做抛砖引玉。”
系统:“...就这水平?”
白灰:“看来我高估他了。”
这诗看上去完全没什么出彩,虽然是首七言律诗,韵脚都押上了,可读过便忘没有哪一句能令人深刻。
既然对手如此之弱,白灰淡然一笑,开启装逼模式,直接用了自己以前写过的。
楚子仁靠近一步,低声念着,“宫饼寄陈岸,尽付晓风残。又恐鱼吞去,江中钓玉盘。”
这是中秋时,大伯给留的作业,让她不能带月字,不能提中秋,还要写出中秋期盼团圆的感情,她当时憋了整整三天,只写出这四句,原本第一句是‘宫饼寄淮岸’,她稍作修改,表达出孩童‘思父之情’。
吴先生连连称赞,“好诗!全文没有一个月字,却写出了明月的精髓...”他看向楚子仁,“大人有此女,真是令人羡慕啊。”
“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样的句子,让我等汗颜。这诗中写尽了小女儿的思父之情,楚雄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孙先生捻着胡子感叹。
楚凌瞬间变了脸色,半晌,才缓和过来,“姐姐果然才思敏捷,弟弟不如你。”
渣爹想违心夸赞几句,可这两首诗对比明显。还思念之情,他的这个女儿只怕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偏偏对方此时一脸孺慕的看着他,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最后只能点点头,“写的不错,以后还要更加勤勉,不可懈怠。”
“是,孩儿记住了。”
三人离开,楚凌愧疚的低头,“父亲,我不如她。”
“不必妄自菲薄,她别的地方都不如你,日后你的成就也必在她之上,她诗写在再好,不过一词人耳。”
白灰出名了。
两位先生回去把她的诗和事迹宣扬出去,包括当年皇帝曾经夸赞她的话,瞬间在整个淮阳都出了名。
随着这首诗还有她因为父亲外地上任的思念之情,不少人称赞她有才气的同时又赞赏她孝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她终于明白大伯为什么让渣爹比诗了。
这个事例就是她孝顺的证据,毕竟科考除了才学还要考察德行、人品,县试可是不糊名的,主考官便是县令,确定通过的人后,排名字很大程度就看名声、家世。
她依然每天都去上课,渣爹虽然没好脸色,却也更加严格的要求楚凌。
此时他眼下乌青,没什么精气神,徐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劝说。
“你劝劝你爹,这次离开娘跟你们一起吧,你们爷俩两个男子多不方便?娘跟着一起可以照顾你们。”
“姨娘...父亲不会答应的。”他叹息着,可徐姨娘完全听不进去,一直在抱怨。
“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刘氏克扣我的东西,想吃点可口的厨房也不给做,处处看人脸色,每天还要去立规矩...”说着,她眼泪掉下来,“你爹最疼你,他就你这么个儿子。”
楚凌疲惫不已,“他还有个女儿。”
“一个女子,能翻了天去?”徐氏撇撇嘴,“她就算读书读出朵花来,还真敢去科考?我听说科考时几十几百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她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楚凌心下难安,这个姐姐可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姑娘。
被他们念叨的白灰此时刚刚交上去一篇策论,大伯指点了几句,她修改好。
“先生,你觉得我这水平,能去考秀才了吗?”
楚子敬:“你现在连童生都不是。”
“今年二月去考县试,四月考府试,六月考院试,成为秀才,两年后去考举人,接着第二年春去考进士...”白灰掰着手指掐算,“过了年我十二岁,按照这个安排,如果我殿试能考中一甲也才十五岁,就是最年轻的进士了!”
楚子敬:...
“为何你如此有信心?”他当年二十三岁会试,都不敢确定自己能考中一甲,这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灰露出了然的神色,“先生放心,我肯定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先从童生开始吧。”
“你要考就考。”以她现在的水平考个秀才不成问题。
“嘿嘿嘿...”她谄媚的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