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是身边的队友,还是另一面的对方,甚至是看台上热潮汹涌狂呼的观众,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步灵活机智的辗转腾挪,甚至每一颗晶莹圆润的汗珠儿,都能够牵动着他们凝聚的目光,以及敏感的神经。
通常情况下,对于球赛的结果,人们习惯于把进球个数的多少,作为战果胜利与否的一个唯一的标志。
但是,究其事实,那也不过只是一个肤浅的数量词。
而真正的一个黄金考量应该是弥漫其中的那种道德情操。也就是,看其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凭借真正的实力,用晶莹的汗水与顽强的体力凝练而成的光彩夺目的黄金;还是暗箱操作下,利用丑恶的行径,损人利己地残酷掠夺的劣质渣滓。
竞技,本身不应该是看看谁更加的丑恶,而希望是把最美好东西的展现出来,让人们从中享受美感,这应该才是比赛的终极目标。
而他的精华所在,不仅仅是球技一流,之所以令人们刮目相看,他球风的光明磊落更是让他身价倍增。
不论有没有人有意注意到,事实上,他全神贯注酣畅淋漓的运作几乎主宰了整个奔腾的赛场。
他正气凛然的风度、力度与魅力,甚至细枝末节都表明他具有领袖人物的素质。不论静与动,他总是有办法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对他们来说,他才是最重要的。
同样,给余尾生印象深刻的也不仅仅只是那些一浪高过一浪的赞赏的呐喊声,而给他最大震撼的真实感受却是对方不是一头巨大的睡龙,实力具在,只要愿意,那辉煌的身影随时都可以腾空而起。
当在一双双充满高度赞赏的目光的瞩目下,高大英俊光辉夺目的他被众星捧月般地推到璀璨的金字塔顶端的时候,久别了的生动的光彩,也终于在他轮廓清秀的脸部得到了忘情地释放。
同时,他那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也禁不住油然而然地被久违了的热辣辣的泪水,所笼罩住了。
汪汪闪烁的泪光之中,零子鹿灵秀脱俗的面容又不请自来。并且,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起来。那份融入精髓难忘的深情,令他凄凉苦辣的心田中瞬间流过一股欣慰的暖流。
但是,好景不长。
远处,静静地伸出大拇指表示衷心祝贺的余尾生的身影,像一剂清凉的震惊剂一般,令他不得不如梦初醒,忍痛割爱地打点行囊。
也许,在所有狂热激动的观众之中,只有有着犹如田园诗般的淳美冷静的余尾生一个人,才真正准确地了解他汪汪泪水之中所有的含义,那决不是仅仅涵盖了一般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所涌动出的自豪与荣耀感。
*
“谢谢叔叔!”俊俏的小女孩接过余尾生帮她放飞的蝴蝶风筝,带着天真满足的微笑,一边开心地挥手致谢,一边任凭心儿随着翩跹的风筝愉快地翱翔着追逐而去。
看着扎着蝴蝶结活泼玲珑的小女孩渐远渐离的身影,余尾生无限感慨地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小跑地回到高处坐在草坪上的零子鹿身边,由衷地感叹:“真可爱!”
因为没有得到对方应有的回应,他不由得把惊异的目光侧向她。
这时,一曲旋律婉转而酣畅的《做我的爱人》正缭绕不断地从远处的喇叭中飘荡过来。很显然,从她缥缈致远的目光,静默微闭的双唇来看,她已经深陷其中了。
他很想知道那个能如此影响她的思绪的身影到底是谁。但是,转念一想,他就在她的身边,她却依旧陶醉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因此,顾若岩这三个字油然而然地在他凉意渐浓的心中升起。
歌声从男声换成了女声,从深情颤缓的呼唤到悲凉急速的呐喊,他的心儿也像她一样,跟着感情走了。
侧目而视之际,心疼的目光之中,被感情完全控制了的零子鹿,已经成了泪水落目的雕像。
他很想给她爱意浓浓的安慰,但是,又怕惊扰了她的梦境。所以,只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等到歌声换成了另一种格调,零子鹿忽然意识到身边的余尾生,忙抖落刚才被情感束缚的盔甲,摆脱失控的情绪,向他含蓄甜美地一笑,“小可爱走啦?”
“嗯!”瞬间,余尾生把弥漫起来的凉意又压回心底,脸上浮起光辉灿烂的光芒,轻松愉悦地点头。
虽然,浓妆与她不太熟悉。但是,津津乐道的美丽依然与她结下了不离不弃的不解之缘。就像,即便,她没有名声远播令人折腰的渴望,不会挖空心思地描画唇线,也没有大胆过激色泽鲜艳地浓抹施彩。
但是,与生俱来秀气有形的嘴唇依然无可争议地*。尤其,像刚才那样发自内心爱意自然流溢地微微抿嘴一笑,更是令人心醉神迷。
他正是常常陷入这种不知不觉的自醉中而不能自拔。
“是不是很羡慕?”她自以为读懂了他语气深处隐藏着的略带悲观的味道。于是,挑挑眉毛,目光犹如眼前不远处一池碧水,波光粼粼,脸上浮上开心挪揄的笑意。
“的确!”他诚实而淳厚地据实以告,然后,低首咧嘴一笑。
耳闻目睹了他的模样,她不由得扑哧一笑。
随后,也许是因为笑不露齿思想禁忌的牵扯,她连忙用一只手压住上嘴唇,半遮爽朗的笑口,低语:“就你那点心思,我了如指掌!
如果不能泰然处之,真想。那我们就要吧!”她心疼地望着他,自我承诺很认真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