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甩了……”可怜兮兮的声音。
“难怪,这么快就巴上徐经理。”谢清恨恨地接着往下说,“徐经理长得一表人才,虽然比不上那个帅哥,可也算是又帅又有钱。我就说嘛,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懂,怎么会到餐厅来做服务生呢,原来有后台……”
子鹿垂头丧气地用被子蒙住头,任两人七嘴八舌地对她进行批判。
都怪霍岩!
如果不是他拍拍就走人,自己怎么会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踩他几脚,以泄心头之恨!臭霍岩,臭金条!
迷迷糊糊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往墙上的挂钟瞟一眼,子鹿吓得牙齿直打颤,已经快九点了!小西和谢清居然都没叫她起床,看样子是故意的。
心急火燎地赶到餐厅,领班满脸不高兴,絮絮叨叨将餐厅的规章制度念了一遍,脸色越发难看。
“你现在不用做e
了,转到清洗间先锻炼锻炼再说。”
“是。”子鹿垂头丧气地准备往后堂走。
“等等。”徐经理一脸不悦地走过来,在领班面前站定,“谁给你权利让她去清洗间?你有没有问过我?”
领班愣住。
“我、我去清洗间就是了。”子鹿赶紧打圆场。
“不行,”他一口回绝,“你好好做你的服务生,有不懂的地霍可以来问我。”
问他?!
子鹿气得竖起眉毛。就是因为他关心得过了头,同事之间才会谣传她是他的情人,现在又这么说,摆明了不想让她再混下去!
“我要辞职。”狠狠吐出四个字。
“什么?!”徐经理和领班同时瞪大眼睛。
“我不想干了!”她底气十足地喊。
“不行!”徐经理厉声制止。
她可是霍家少爷领来的,就算再笨再懒,也不敢贸然辞退她。何况,昨天大老板还特意来见了她,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我不干就是不干,”她瞪大眼睛,“把工资给我结清了!”
活了十七年,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做任何事情!虽然只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蚂蚁,但是,再怎么样也还是有铮铮傲骨,被别人说得这么不堪,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徐经理无奈地叹口气。
“子鹿小姐——”
“你没听到同事怎么议论的吗?”她气呼呼地打断他,“说我是你的……那什么什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没有办法。”
“你是经理,这个都管不了?”
“子鹿小姐,”他淡漠地回答,“别人的议论与我无关,我只要按照你朋友的意思,将你安顿在餐厅就行了。”
什么?!
也就是说,他是看在霍岩的面子上才肯收留她?哼,老娘偏不干了!主意一打定,子鹿立即奔到休息室,将工作服连同身上的宿舍钥匙一起交出来。
“你这是——”徐经理怔了怔。“不能走!”
“啊呀!”她的脾气上来了,“你说不准我走我就不走啊?这又不是黑店,我堂堂正正在这儿干活,现在想辞职都不行?你要是不能作主,就把你们大老板叫过来——”
领班吓白了脸,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
“扯我干什么?!”子鹿头一昂,“去把你们大老板叫来吧,我倒要问问他,底下的员工是怎么做事的,想辞个职都不行,还有没有把劳动法放在眼里……”
徐经理按了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任她噼里啪啦说下去。
“……你说是不是啊,啊?”沉默了一会儿,长篇大论似乎到了尽头,她忽然又一瞪眼,“喔!该不是你不肯给工资吧?我在这儿做了好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给工资?”忍不住尖叫起来,“你不给工资?!”
“我给。”他赶紧点头,扭头吩咐领班,“带她去财务室,就说是我允许的。”
子鹿满意地咧开嘴笑。
“这就是了嘛。”豪气地拍拍他的肩,“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见面!”潇洒地一挥手,扬长而去。
徐经理愣在原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
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七月的徐徐晚风,夹带着海水的咸咸味道扑面而来。子鹿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身边放着两个大纸袋,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根玉米棒,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
“唉——”第二十次叹气。
奔波了一整天,才发现炒了徐经理的鱿鱼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宽容的老板?上哪儿再能找到一份薪水这么高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哪儿能给自己安排一处免费的住所?
书上说得太对了,冲动是魔鬼。
不可能厚着脸皮回西餐厅,回乡下更可怕,说不定那几个黑衣大汉就守在那儿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怎么办,是继续找工作,还是回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再找份工作划得来,一来避开那些人的追捕,二来也可以赚点钱。
好吧,就这么办!主意打定了,剩下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晚上怎么过。住旅店?白花花的银子得流出去多少啊……左右看了看,发现公园里有不少人在乘凉,有的人干脆就睡在树下了。那边有个小亭子,子鹿拎着纸袋跑过去,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盘踞在那儿,虎视耽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