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
老板居然会管练习生的事?
好在她不是全无准备。
公司的其他事务,她也做足了功课,这些信息,她是知道的。
宋晓抬起头来回话。
冷不丁对上轩辕帝鸿深不可测的眼睛,即将出口的话全冻在喉咙里。
堵着,噎得她难受。
努力了许久都没能吐出一个词来,宋晓憋得满脸通红。
“都有谁?”
身居高位多年,轩辕帝鸿浑身充斥了唯我独尊的天然霸气,这一皱眉,他本就狭窄的眉眼距离骤然变得更窄,直如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
“不……”
“你不知道?”轩辕帝鸿又问道。
宋晓咬牙,磕磕绊绊道,“不是的……老板,我知道。”
轩辕帝鸿皱眉,沉声道:“既然知道,都有些谁,说来听听。”
不是每个人,都如紫衣一般,丝毫不惧他身上的煞气。
脑海里闪过紫衣的背影,轩辕帝鸿似惆怅又似怀念地叹了口气。
在沙场磨砺几十年,他杀人无数,血腥煞气缠身,魂魄难以轮回,凝聚在僵硬的尸体上。
从紫僵修炼至今,他已是刀枪不入的万年旱魃,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小小人类,当然承受不住自己的威压。
宋晓在洗手间里只来得及随手拎干了裙摆下的水珠,这时裙摆上的水分又凝结成水滴,顺着她纤秾合度的白皙小腿滑落,在高跟鞋鞋周围累积。
这个时代的人类,穿得时尚极了。
然而,在他眼里,还是她最美,执剑的她,咬着花枝的她,击鼓的她……
紫衣。
只有你一人,能与朕比肩。
轩辕帝鸿目光寂寥,周围的空气都冷清了几分。
身上压力陡然一减,宋晓大大松了口气,倒豆子般快速道,“今早新签下的练习生,宋冬,陆天泽,陈思思,罗兰……”
“老板,这些都是中午十二点以前签下的新人,今天下午又签下不少,不如等属下连同今日下午新签的人数一起查清了,再以文档形式发给您?”
他回来时已是申时一刻,说不定,她是下午来的。
轩辕帝鸿颔首,霸道尊贵的脸上多了两分试探,“今日新签下的艺人中有多少女艺人?签下的先带到我这里来。”
啊?
宋晓震惊地抬头。
难道……老板想玩……潜规则?!
偷觑了轩辕帝鸿一眼,他刀削的俊脸冷漠又平静,宋晓脸颊热了一瞬,极快地垂下头,“是。”
借此机会,也可以先把洛父求她照顾的那个孩子给找出来。
“老板,那我先下去了。”
“嗯。”
宋晓走后,十六层安静下来。
轩辕帝鸿望着寒鸦笔直背影,“怎么,心疼了?”
他眸色浮浮沉沉,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峻。
无论从哪个角度照去,轩辕帝鸿俨然是一张分割最完美的广告板。
寒鸦脸色微妙。
前世孤傲绝情的他,终是对那个单纯的女孩动了真情。
轩辕帝鸿目光笃定,语气冰冷无情,“可惜的是,她似乎很怕你。”
寒鸦目光一滞。
“你救了她,她却怕你,”轩辕帝鸿玩味道。
寒鸦垂着头沉默地站在门槛处。
他与宋晓之间有一段解不开的孽缘。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轩辕帝鸿这样多嘴,是因为,轩辕帝鸿和紫衣也有一段孽缘。
轩辕帝鸿和紫衣的故事,说来话长。
那是在一万年以前,那时他还是轩辕帝鸿的贴身护卫。
由于上一代君主偏听偏信,拥有皇家贵族正统血脉的轩辕帝鸿在十三岁那年,被贬为庶民,流放到戈壁。
跟随他去的,都是前皇后留下来的人,一队教习宫廷礼仪教养的太监,和一批侍卫。
戈壁的环境非常糟糕,从小养尊处优的轩辕帝鸿到了戈壁后,全身浮肿,皮肤溃烂,遭到当地人的羞辱。
轩辕帝鸿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可以认清现实,任劳任怨地在戈壁劳作,但同时,高贵的血脉赋予他极强的自尊心,他是个非常倨傲固执、唯我独尊的人。
打心眼里,他就不愿意相信他敬爱的父王真的遗弃了他,在他们这些下人忙着适应戈壁生活时,他偷偷地逃走了。
轩辕帝鸿逃走后,跟随他来的人惶恐不安,每日都有人在自杀,在教习大太监自杀的那一天,敌国传来消息——大鼎朝的太子被他们抓住了。
韩鸦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好在,在他醒来后,一身紫衣、戴着面具的女侠拎着鼻青脸肿的轩辕帝鸿回到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