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排出自己的八字,明一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后,睁开眼睛,微微点头,说道:“骨重五两三钱,为青衣贵人,亲佛近道,而且你八字纯阳,是天生的道君命。”
陈阳惊讶道:“师叔刚刚是在……”
明一一笑:“称骨算命。”
果然是这样。
修道之人不为自己看命,陈阳一直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命,却一直没办法知道。
师傅没帮他看过,或许看过,但没跟他说过。
之后也就没朝这方面想过,反正都系统加身了,还管什么命不命的干嘛。
“以后常来道观。”明一微微一笑,说道。
陈阳嗯了一声,哪怕他不说,陈阳以后也会再来。
毕竟他跟师傅还有那么一段关系在,于情于理都该常来看看。
明一送着他走过来,又问舒雅:“舒家现在还是清风观的功德主吧?”
舒雅点了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以前是,现在常去陵山道观。”
明一一愣,过了两秒才消化这个信息,问道:“转陵山道观了?”
“对。”
“哦,这样啊,也挺好,挺好。”
明一眼神凝重,像是有什么话不太好说的出口。
舒雅和陈阳哪能看不出来,但他们也不好问什么。
只以为明一是担心,舒家的行为,会让陈阳与清风观结怨。
这一点陈阳丝毫没担心过。
而且他也不觉得宋静微是这样的人。
“下山慢些。”
“小玄阳,记得常来这里看看老头子。”
明一重新露出笑容,说道。
陈阳稽首:“师叔回吧,有时间,玄阳一定过来看您。”
他们走后,明一忽然叹了口气。
明九望着两人的背影,问道:“是今虚道兄的弟子?”
“是。”
明九蹙眉:“舒家,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明一苦笑:“谁知道呢,好在也只是个舒家,怕就怕,不止一个舒家啊。”
“师兄。”
明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走过来,瞥了眼离去的二人,问道:“舒家这时候上山,是什么意思?”
明一道:“没什么意思,别想太多,巧合而已。”
“你相信巧合?你信,我不信。”
明一道:“的确是巧合,对了,那玄阳,是今虚道兄的弟子。”
明北一怔:“今虚道兄…”
明一道:“而且呀,这小玄阳,命贵不可言。”
两人同时问:“什么命?”
“八字纯阳,天生道君。”
“五两三钱,青衣贵人。”
两人惊讶,旋即道:“的确是百年一遇的佛道根骨,若能抛家舍业,潜心修道,不出三五十年,或许还真能超凡入道。”
“不过,谈不上贵不可言吧?”
明一负着双手,笑容神秘道:“这只是他二十岁之前的命。”
这句话,让两人脸色同时大变:“他不是人?”
明一摇头:“是人,怎么不是人?哪有那么多精怪、种生基?别瞎想。”
两人疑惑了:“是人,怎么会这样?”
明北追问:“师兄,你没看错?”
“不会看错。”
沉吟了少许,明北问:“是劫?”
“是劫。”明一点头,手里捏着一颗玉珠,说道:“二十岁之后的命,我看的不大清楚。得等,等那个人来,来了,就都清楚了。”
“别想那么多,再不济也是个青衣贵人,他天生就是做道士的命。道门,他跑不掉的。”
见两个师弟还是一脸凝重,明一笑着道:“他俗家姓名陈阳,今虚道兄当年与我聊起过。你们可知道,这阳字,是个什么意思?”
二人摇头。
明一道:“阳,纯阳,赤子。今虚一定为他称过骨,不然不敢给他取这个字。巧的是,他恰恰是玄字辈的。一玄一阳,这是万道朝圣来,自得一缕仙缘的大机缘。”
“二十岁之后,不出意外,他就是七两二钱,紫微星象的帝王命!”
明北忽然道:“缺了一钱。”
明一道:“是缺了一钱,今虚给他取字阳,恐怕也是算到二十岁有一劫。但我不信他算不到玄阳命格存变数,他恐怕也是在等那人。”
明九忍不住问:“那人真的会来吗?”
明一望着东方,目光凝重的点头道:“会。”
旋即转身看明北:“当年的事情,就别放心上了,明九当年没做错,是我太疏忽,和他没有关系。”
听见师兄说这话,尚且沉浸其中的明北,忽然皱眉:“这件事情不用多说。”
说完直接离开,根本不给明一调和的机会。
明一苦笑,道:“他还是这个脾气,你不要想太多。”
明九黯然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在想,当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如果我杀了他,你就不会……”
“拿着。”明一把手里的玉珠丢给他:“你我是道士,本质还是人,想变得和它一样圆滑,总要学会世故。明北世故吗?圆滑吗?他棱角尚存,且越来越锋利。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陷入了自我怀疑?是对是错,是你看不懂,还是我看不懂?”
“明北有明北的道,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都是一个样,这人间还有什么趣?”
“最近我有些不安,怕是那老地方又要生变故,这次你们就别去了,让仁宇他们去。年纪都不小了,也得学会自己处理一些事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