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马南景道:“我去大殿上炷香。”
来到大殿,看见门上悬挂的价格木牌,马南景的笑容逐渐消失。
两百块一炷…
有点小贵啊。
他虽然是个包工头,一年到头好点也能赚个二十万,但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他又不是个会阿谀奉承的人,很多工程本来能接到,偏偏因为不会送礼,不懂人情,给耽误了。
两百块不算多,但对他来说,也是两天的伙食钱。
儿子以后成家,得在城里买房……
陈阳站在后面,见他陷入思索,显然不知道,因为两百块钱,马南景已经想到了三十年后的光景。
“唉~”
心里叹了口气,马南景还是走进去了。
既来了道观,还是上炷香吧,他是农村人,还是比较信这个的。
拿出两张皱巴巴的票子塞进去,从陈阳手里接过线香。
马鹏程本来也想上一炷,看见两百块的价格,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初中毕业就没上了,那会儿家里困难,老爸的工程队里有个叔叔做工的时候从上面摔下来砸瘫了,老爸把所有钱都给了人家。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马鹏程就说不上学了,跟着老爸一起干活。
一干就是好几年,他现在也算半个工地熟,什么都懂。
知道钱来的不容易,花钱也有节制,不抽烟不喝酒。
后来家里慢慢好起来了,他也想过重新上学,又觉得老爸性子太直,自己不帮着点估计要被人坑死,就一直拖着。
“鹏程,你也上一炷。”马南景道。
“爸,我就不上了吧。”
“来,上一炷。”马南景已经把钱塞进去了。
在这施工,刚好又有个道观,全当求个心理安慰了。
马鹏程只好走过来,跪下烧香。
上完香,陈阳问:“求签吗?”
马鹏程问:“求签多少钱?”
陈阳道:“免费的。”
“哦,那我求吧。”
马鹏程拿过竹筒,晃了晃,一根竹签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取过看了一眼,没看明白,递给陈阳:“这签文是什么意思?”
陈阳拿过看一眼:“身衰力弱路难行,咫尺家乡万里程。”
马鹏程问:“是上上签吗?”
陈阳摇头:“下下签。”
“啊?”马鹏程愣了一下,马南景则紧张问:“这个,这个…严重吗?”
陈阳问:“施主求什么?”
马鹏程道:“我就是…求平安。”
陈阳道:“若求平安,这签,不平安。”
“只是抽个签,没这么玄乎吧?”马鹏程不太信。
“爸,我们下去吧。”
马南景道:“小道长,能解吗?”
“可解。”
陈阳点头:“但贫道不知道令郎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是灾还是难。如果施主需要的话,贫道可以帮令郎看看面相。”
马南景道:“那就看看。”
马鹏程皱眉问:“看相要钱吗?”
“看相一千。”
“这么贵?”马鹏程道:“还是不用了,道长你先忙着,我们下山了。”
“爸,走了。我没事,就是抽个签,你紧张什么?”
马南景没搭理他,拿出一叠皱巴巴的钱,数出十张:“小道长,你帮我儿子看看吧。”
相比较马鹏程,四十多岁农村出生的马南景,对这些还是较为相信的。
看见老爸拿钱,马鹏程眉头整个皱起来了。
他有点生气,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跟上来了。
两炷香四百块,给也就给了,毕竟在这里施工,求个土地神保佑,心里也有点底。
可现在居然还看相。
虽然不是人小道士逼着他们看,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陈阳把这对父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无奈。
为了避免对方不愉快,自己心里也不愉快,陈阳没急着拿钱,而是说道:“施主,有些话,贫道得说在前头。”
马南景道:“道长你说。”
陈阳道:“看相,就只是看相。贫道一天也只看三次,多了也不会看。能看出什么,贫道都会告知。”
“但看相只是看出是否有灾有难,要解决的话,需要另外购买符篆。”
“符篆,三千一张。”
“贫道先将这些说清楚,以免大家都不愉快。施主如果觉得贫道收费贵了,大可不必花这个钱。”
他们上香求签,的确是有灾,陈阳也就顺便提一嘴。
愿不愿意化解,那是他们的事情。
这不代表,陈阳非救不可。
父子俩听出了陈阳话语中的意思,马鹏程稍微有些尴尬:“道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一千块太贵了,而且我才二十岁,能有什么危险。道长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针对你什么的。”
“爸,咱们下去吧。”
再待在这,自己尴尬,人家也尴尬。
马南景把钱递上去:“道长,帮我儿子看看吧。”
马鹏程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别看他年轻,相对同龄人,还是很成熟的。
陈阳接过钱,不再说什么,看向马鹏程,暗暗施展了相术。
双眼好似有一层荧光闪过,视线之中,马鹏程命宫晦暗。
命宫主掌基本运势,晦暗也好,红光也好,都是很正常的。
毕竟没人能一辈子走运,也没人会一辈子倒霉。
但他上庭与迁移宫,以及眉上位置,也都是一片晦暗。
尤其是